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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这么厌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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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司远沉怒的声音低低传来,看着那磨破的伤口还在隐隐渗着血珠,言司远真想把身上的女人揪下来看下她的嘴有多硬,老是这样逞强有意思吗。

    初卿只想让言司远赶紧把她脚放下,便不耐地应付道,“又不是没被新鞋磨过,有什么好说的,诶,你别看了,赶紧给我松手!”

    初卿挣扎得厉害,奈何言司远依旧岑然不动,捏着她的脚骨,深吸了口气才沉下怒意,睨着她谈条件,“要我放,可以,你在这里站着,鞋先别穿,等我几分钟。”

    初卿以为他要去取车,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行行,你快去吧。”

    言司远却没立刻将她放下,突然将她打横抱起,顺带拎起了她的鞋子。

    初卿的手还搭在他肩上,顿时瞪大了眼,结巴道,“你、你、你干嘛,不是说让我站着吗!”

    言司远一脸云淡风轻,“我只是觉得你的话可信度不高,所以临时改了主意。”

    真是够临时的,呵呵。

    周围到处是人,初卿就算再排斥言司远的怀抱,此刻也恨不得一头扎进他胸膛里,她怎么拗也拗不过言司远,干脆当只鸵鸟算了。

    言司远将初卿放在大厅休息区的椅子上,看初卿低着头,脸上仿佛有些罕见的害羞,微微挑了挑眉,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见初卿立刻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脸上果然泛着红晕,精致秀美的面容顿时生动几分。

    “你在这里等我。”

    男人甩下一句话,便拎着她的鞋走了。

    拎着她的鞋走了?!

    这下初卿的脸更红了,刚才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抱进大厅已经够丢脸了,现在还要当回赤脚大仙,言司远到底是有多没眼色!

    初卿有些心烦意乱,低下头,轻吁了口气,拿手充当小扇子轻轻扇去脸上热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言司远被自己骂开窍了,刚才竟没有像以往那样对她冷言冷语,而且初卿没想到他那种高高在上的人还会屈尊纡贵地蹲下来帮她看伤口。

    没过几分钟,言司远就回来了,手里拿着消毒药水和创可贴,初卿一看便知道自己刚才会错了意。

    她伸手想要接过来自己处理,言司远却径直拿着半蹲在她面前。

    男人温热的指腹擦过她冰凉的脚心,初卿下意识躲了开来,却被言司远眼疾手快地抓住。

    他蹙着眉,“别动,怎么这么冷。”

    “……”

    初卿觉得心里更烦了,一把夺过言司远手里的棉签,硬梆梆地说道,“我自己来。”

    她腾地一用力就缩回了脚,言司远看着空落的掌心,抿紧了嘴。

    也没再强求,帮她拧开瓶盖,倒了些消毒水在瓶盖上后递给初卿。

    初卿侧过身子,将脚搭在椅子上,沾湿了棉签后就直接往伤口上涂,液体渗进去,一下就冒出许多气泡来。

    言司远瞟了眼面无表情的初卿,和刚才一样精致的眉眼,却浑身冒着冷冰冰的气息,失了刚才的鲜活。

    初卿拿过创可贴,正对着伤口贴下,准备穿上鞋子起身。

    言司远却突然唤停她,帮她脱了另外一只鞋子,那只脚没有磨伤,他还是拿着创可贴贴在了她的后脚跟上。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转眼就在初卿发愣的时候完成了。

    言司远将东西收拾起来扔掉,才回过头叮嘱初卿,“你在外边等我,我把车开过来。”

    初卿已经拍拍裤脚站起了身,盯着他的眼回道,“别浪费时间了,我跟你一块过去就行了。”

    言司远拧了拧眉,有些不悦,初卿却突然将手里一直拎着的外套扔给他。

    她抬着下巴,目光清淡,“喏,你的衣服,还给你。”

    初卿也不问这衣服为什么披在她身上,她这人多余的好奇心早就被生活的棱角磨去,有些事她也不想去拎得太清楚,就像她不喜欢插入宁嫣儿和他们一家的矛盾一般。

    言司远的目光顿时变得幽深,那股眉头上积攒的不悦仿佛蹿进了心房上,有些难受的堵滞,这种不悦不只是因为初卿的反驳,还是因为她脸上那种淡然,仿佛什么都毫不在意。

    而他那些鬼使神差的关心于她而言也不过是可有可无。

    他偏过脸,终于也冷了面色,眉眼夹了几分凌厉的傲气,抬脚率先往外边走去。

    “走吧。”

    初卿默不作声地跟在他后头,起初言司远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节奏阔步往前,他不想搭理她,走了好几米远才惊觉身后那小碎步的声音不见了。

    回过头便见那娇小的身影还在不紧不慢地挪着步伐,一点都不着急,反而显得他有多气急败坏似的。

    言司远气笑了,笑着笑着又是一僵,突然发现自己刚才竟像是在跟初卿置气一般,仿佛冷落了她就能报复刚才从她身上碰的软钉子。

    他有些发怔,原本凌厉的眉眼此刻竟有些迷茫起来。

    初卿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他怎么突然就沉不住气了,可是刚才看着初卿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竟比她牙尖嘴利时更让他觉得刺目。

    他一直以为初卿就是母亲来牵绊他的工具,阴险狡诈,满腹心机,又时刻以他母亲指令行事,所以他才这么厌恶她。

    而昨夜初卿来了医院,应是受了母亲的旨意来监督他们的,可她却宁愿自己在冰冷的走廊里睡了一宿也没有去打扰他和宁嫣儿的温存。

    早上一幕幕帮他圆场的画面又从他脑海里走马观花般闪过。

    女人生气时横眉冷对的脸,恼怒时瞪圆的眼,憋笑时浮现的酒窝,还有刚才的冷漠。

    原本在床上生涩得像死鱼一样的女人竟突然变得鲜活起来。

    言司远发现自己现在想起初卿,竟也没有了当初太过厌恶的情绪。

    他神色复杂地望着初卿,一时心绪潮涌,竟不知道用什么神情来面对她。

    初卿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男人目光深沉,没了刚才骤然而至的凛冽寒意,好像藏着些小心翼翼的不知所措。

    “怎么不走了?你不用等我,我会赶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