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禽兽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顶点笔趣阁 www.baoyelong.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请支持正版!

    时下流通的货币不是朝廷发放的铜钱, 而是一匹匹的布匹。要支取布匹, 最终要报到她这儿来。

    “多少?”明姝转不经意的问。

    “一车。”

    明姝抬头,满脸惊讶,“一车?这是要干甚么去?”

    一车的布匹可不便宜了, 而且带这么多出去, 还得叫几个家仆跟着去, 免得他上街就被人给抢了。

    “二郎君没说,小人也不知道。”家仆低了头,脑袋低下去了,目光还在偷偷打量她。

    这么一车布匹,不说明用处,得到慕容渊或者刘氏的许可,她可真不敢给,“那我要问一下阿家。”

    今日慕容渊不在府内, 去衙署办公了。只能去问刘氏。

    小叔子的事,还是她自己去问比较妥当, 她站起来就往外面走, 门一拉开, 慕容叡那张韶秀无双的面容出现在门外。

    明姝当即就吓的往后退一步, 脚踩住裙摆, 身形一个趔趄, 慕容叡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她抽气间, 被他拉到身前。他此刻还是刚来的那一身皮袍打扮, 长发披散而下。他头发生的极好,在光线下散发着靛青的光晕。在肩膀上曲出柔和的弧度,披在肩头。

    “嫂嫂小心。”他扣住她的手腕,言语带笑。

    明姝借着他的力道站住了,见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生气。他好像老早就料到了她会出丑似得,等着看她的笑话。她用力就把手腕从他手掌里抽,谁知她一抽之下,竟然没有抽出来。

    他施加的力道好像只有那么一点,手指就松松的握在腕子上,没想到挣不开。

    她咬住嘴唇,愤愤瞪他。明亮清澈的眼底里,染上了愤怒。

    她这次用了力,奋力挣脱。正当她鼓起气力的时候,他却已经松开了。

    他一松开,加在手腕上的桎梏随即消失。她握住腕子,只听得慕容叡调笑,“怎么,是我的力气太大了,弄疼嫂子了吗?”

    他嗓音低沉,上扬的话尾里夹着不容忽视的笑意,生出无尽的暧昧。

    她讨厌这种做派,后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小叔怎么来了?”

    “我料想到嫂嫂会问我拿着拿笔钱的用途,所以前来见嫂嫂。”

    明姝正色,“小叔不必和我说。我也只是代阿家暂时管家而已,支取用度,我只是对账,若是无错就叫人记下了,若是用大笔支出,还是要问过阿家和家公的意思。”

    慕容叡眼眸里染上奇异的光芒,看的明姝骨子里发凉,不禁心生警惕。

    他轻轻叹气,“嫂嫂要去阿爷那儿?”

    “家公还没回来,我先去阿家那儿,要是阿家准许了,我就让人把布匹给你。”说着她往外面走。

    “嫂嫂难道不能行个方便?”慕容叡侧首。

    慕容家的男人,绝大多数生了一副好皮囊,那个她从未谋面的夫君也是,银杏曾经远远的瞧过一眼,也说是生的好。

    生的好的男人,满身正气的时候,韶秀无双。满脸邪气,都是赏心悦目。

    有这一身的好皮囊,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男人有这风情,比女人还更为魅惑。

    她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小叔,阿家虽然叫我管家,可只是代管而已,用度这些不问过阿家,我实在是不能自己做主。”

    慕容叡脸上露出失望,可是眼里却是平静无波。

    “那就不劳嫂嫂了,待会等阿爷回来,我自己和阿爷说。”

    说完,他转身就走。明姝望见他离去的背影,退后一步回来。见着那原先还在地上跪着的家仆还在一边候着。

    脑袋垂的低低的,想必全都听了去。

    “你下去,记住管好你的嘴,其他的不要多说。”

    家仆应了声是,退下去了。

    她坐下来,想起方才慕容叡对她若有若无的暧昧,眉头忍不住拧了个结。心里后悔当初怎么认为公公会给慕容陟过继一个儿子,她就等着养大便宜儿子就行了。

    现在怎么想,都几乎是把自个给坑了。不过既然答应了刘氏,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坏处。哪怕要走,也不能眼下走,马上就要下大雪了,天寒地冻的道路不通,也没法上路。等到来年春暖花开,再走不迟。

    傍晚慕容渊从衙署里回来,一家子人聚在一起用餐。

    慕容叡和慕容渊提了用钱的事,一车布匹也不算是小数目了,慕容渊一听就蹙眉,“你要拿去干甚么?”

    “去给十六阿叔,之前儿在他们家吃住这么多年,承蒙他们照料,儿想资助他们一些。”慕容叡道。

    慕容渊沉吟一二,点了点头,“你十六阿叔夫妻养你到这么大,的确是该送。我前段日子公务繁忙,忽略了。”

    “儿今日向先支取一笔,然后再告知爷娘。嫂嫂说不敢让儿动用这么大一笔钱。所以儿先告知阿爷。”

    他满脸无辜,一双琥珀的眼睛温良。

    慕容渊看向下头坐着的明姝,明姝在心里把慕容叡骂的个狗血淋头,低头道,“儿不敢擅自做主。”

    慕容渊的目光在明姝身上停留了下,“你嫂嫂说的有道理。她一个新妇,替你阿娘管家也是不容易。”

    慕容叡低头,“是,阿爷说的是。”

    说罢,他转头看向明姝,语气诚恳,“嫂嫂,之前难为你了。”

    明姝恨不得那块破布把他的那张嘴给堵上,哪里来的那么多话。

    明姝憋了口气,端起碗箸,继续吃饭。

    饭是粟米饭,配着肉干,干巴巴的,难以下咽。她胡乱吃了几口,就推说饱了。告辞回到自己房中,回到房里,她就到火炉那边去。这是她在平城度过的第一个冬天,信都冬天也冷,但河北那儿,哪里有平城这么冷,到了八月就开始冷,一年里头有半年都是冰天雪地的。

    她只不过去吃了一顿饭,回来的时候,手脚都是冰凉的。

    银杏摸了一把她的手,察觉到掌心冰凉,让侍女把火盆里的火拨弄的更旺一些。

    “你说他是个甚么意思?”明姝狠狠磨了磨牙,“告状也没见过他那种的。”

    要告嫂嫂的状,也得到亲娘那里去。到慕容渊那里,还能把她怎么样?家公和新妇计较,还成了什么?

    还当着她的面说,除了叫她心塞,还真没别的了。

    银杏眼珠子转了两下,她一边给明姝送滚热的姜汤,一边慢慢道,“奴婢觉得,二郎君就是逗逗五娘子,五娘子真怎么样了,对他又有甚么好处?”

    “我招惹他了?”明姝一口把辛辣的姜汤给喝干净,忿忿不平,“找我的麻烦干甚么!我也不想和他相处长了,来年就走,一刻都不多留。”

    “五娘子现在可不是一般的新妇,替夫人管家呢。只要管事,难免得罪人。不过反正到时候咱们就走了,五娘子也不必气恼。”

    明姝嘴里有点泛苦,要是慕容叡仅仅是因为不给他钱,就针对她,那就容易多了。

    “长嫂难做,五娘子不容易。五娘子忍忍,过了这段日子也就好了。”

    过了这段日子也就好了。银杏这话说的也没错。等她回了翼州,不管改嫁没改嫁,回了娘家的丧夫新妇,和夫家就没有关系了。

    她搓了搓手,暖意在手掌融开,四肢都活泛起来嘴里嗯了声。

    过了两日,刘氏派人叫她到面前来,有事吩咐。

    “二郎要去他阿叔那里送钱,于情于理,我们家都要送的。不过我不放心这孩子一个人去。”刘氏坐那儿,幽幽叹气,“五娘一道过去吧。”

    瞬间明姝以为自个听错了,别人家里,嫂子和小叔除非必要,话都不会多说几句,生怕有人说三道四。这家里倒是与众不同?

    明姝瞠目结舌,她下意识搓着衣角,刘氏瞥见她惶恐不安的样子,知道自己不说清楚,恐怕这个新妇是不愿意去了。

    “二郎年少,花销难免没个数。我们家虽然家大业大,但也不是平白从天上掉下来的。朝廷发的俸禄不多,看着很不错,其实内里如何只有我们自家人知道。”

    刘氏叹气,“男人花钱没个数,还是要女人看着最好。照着他们的那一套来,金山银山也要被用的差不多了。”

    “女人心细,家里现在没别的长辈,我又病着,也只有你能压着他一头。”

    明姝低头,可脸上的为难实实在在的,“阿家,小叔那儿,儿恐怕……”

    “你是他阿嫂,有甚么不可的,再说了,我们家也该有另外一人去。朝廷的考课要开始了,恒州这儿有个平城,要是有个好歹,交不了差。我呢,身体不好,为了阿六敦的事操碎了心。”

    刘氏和颜悦色,“五娘,你替阿家去一趟。阿家知道新妇难做,所以到时候派个人过去,你就别担心了。”

    眼前这男人求色也好,求财也罢,眼下不能激怒他。这地方瞧不见人烟,要是激怒他了,做出什么事来,等到慕容家里来人,自己恐怕已经连尸骨都不剩下了。

    那男人很满意明姝的答话,他蹲身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他浑身上下都冒腾着一股浓厚的牛羊腥臊味儿,靠近了,那股味道就没有半点遮掩的袭来,哪怕在这个天寒地冻的天里,也浓厚扑鼻。

    明姝手脚冻的僵硬,没有躲开,脸蛋叫他捏住。

    橘黄的火光把她的面庞照的透亮,那男人再打量了她一回。寒夜里的风把火堆吹的昏昏明明,不甚明亮的火光把她的脸照的不甚明亮。看的不如白日里清楚,不过此刻多了几分欲说还休的妩媚,尤其她眼底里还有没来得及藏的严实的恐惧。

    男人仰头感受了一下这夜里的反温度。此刻的寒风冷冽刺骨,在野外露营已经是十分危险,要是胆敢脱了衣服,恐怕不出半个时辰,就能把小命给玩完?

    正想着,手里的女人一路了些许动静,她似乎冷的厉害,身体不断的往火堆那儿靠,眼里含泪,姿态楚楚可怜。

    那可怜的小模样,看的男人心软了半截。在这儿不成事就算了,回头等到了草原上穹庐里头,再弄个尽兴。

    这么决定好了,他低头问她,“冷?”

    明姝点点头。

    他把她抱起来,往火堆边儿挪了点,她脚被他用绳索捆住了,动弹不得。任由他抱到火边上。

    “你有男人吗?”明姝突然听到身后的男人问。

    “有。”明姝答道。

    那男人嗤笑一声,“瞧你还没女人的样子,估计家里的那个男人是个眼瞎的货色。”

    明姝心下一动,现在左右是不能立刻跑了,不如和他周旋一二。等到他放松警惕,再寻机逃跑。

    她也不知道这男人究竟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但是她心里有强烈的直觉:要是这次被他成功带走了,那么自己再想要回去,简直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明姝紧了紧拳头,扬声娇笑,“我家的那个,还真对我不屑一顾,只顾着和其他女人厮混。嫁过去之后,就是独守空房,每每想到这个,我就恨他有眼无珠。”

    年轻女子哽咽的嗓音在夜风里平添了几分幽怨,听得男人生出点怜惜,只可惜这会太冷,不能立刻成了好事。

    “这个没事,你不是又遇见一个么,女人啊就该多见着几个男的,才知道哪个最好。”男人一条胳膊抱着她,嘿嘿直笑,有美在怀的感觉,实在是太好。漠北草原上,也不是没有女人,不过草原之上风吹日晒,哪怕是贵族女子也生的健壮,哪里和怀里的这个一样,白白嫩嫩,娇娇弱弱,真的是怕自己稍稍用点力,她就要整个都断开了。

    这种和北地女子没有半点相同的纤弱,让他很是新鲜。

    怀里的女人不说话了,她柔若无骨的靠在他胸膛上。

    原先还想着,要是这女人哭哭闹闹,干脆直接就在这儿办了算了,人死活他不管,睡过就拉倒,反正男人办那事,只要把裤子给拉开就行,方便的很。

    她这么懂事,让他更想把她给带回去了。

    感受到她的瑟瑟发抖,他伸手把火拨弄的更旺了些。若是在屋子里,有这么一丛火,肯定会很暖和,可是在野外,升起的那么一点暖意,也很快被卷走了。

    她抖抖索索的靠入身后男人的怀里,那男人她厌恶至极,不过在活命面前靠近点也就靠近点,完全不算什么。

    那男人接下来,除了抱着她之外没其他过分的举动,还给了她肉干吃。肉干就是草原上牧民自制的那种肉干,干巴巴的,咀嚼好多次,还是石头一样,明姝知道这个不是挑三拣四的时候,她咬了咬牙,狠狠肉干给嚼开,吞进了肚子里。

    逃寒夜里,在外头露宿,如果不是几个伙伴挤在一块,自己就这么睡过去的话,等不到第二天,人就会被冻死。代地的冬天可不是开玩笑的。

    面前的火堆被男人放了很多干草和树枝,点的熊熊的,可是明姝还是不敢睡过去。夜渐渐的深了,睡意浓厚,却死死不敢睡。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接着疼痛逼着自己清醒过来。

    夜里伸手不见五指,身后的男人突然有了动作,他突然松开明姝,整个身子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神情警觉。

    见到他这样,明姝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希望。

    声音在土地之类的固体介质里,比空气传播的速度最快,这男人分明就是在探察!

    有人来了吗?

    果不其然,那男人抬头眉头紧皱,紧接着,他没有半点迟疑抓起明姝和丢麻袋似得往马背上一丢,随后自己上马。

    马重重挨了男人一下,嘶鸣一声,撒开四蹄就跑。

    明姝的肚子压在马肚子上,脑袋向下,颠簸中,似乎所有的血都一股脑的冲上了头顶,两耳耳鸣。

    昏头转向里,马背上重重的颠簸了一下,她整个人轱辘滚下马背,重重落在地上,心肝肺都在疼。

    她兵荒马乱中抬起头,却瞧不真切。这晚上连个月光都没有,眼睛睁的再大,也是什么都看不见。

    夜风里传来阵阵马蹄声。她蜷缩起腿,全神贯注,注意那马蹄声的来处。

    “谁!”男人大喝。

    不远处闪现出一点火光,火光徐徐靠近了,终于让人瞧见那马上人的容貌。看上去很年轻,甚至有那么点儿年少,最多不过十七八岁。

    不过只是模样瞧上去年少而已,那满眼的凛冽,和浑身的杀气,并不是一个十七八的单纯少年能有的。

    “……”慕容叡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明姝,他沉默不言的抬头。

    “你到底是谁,来这儿干甚么!”男人抽出佩戴的环首刀,紧紧握在手上,两眼盯紧了他。

    “我是谁,你有资格知道吗?”慕容叡不耐烦的开口,寒风凛冽,他的声音格外清楚。

    他不欲和那人过多废话,直接抽刀迎了上去。

    刀在马背上的杀伤力比在平地上要增强许多,同样也难用许多,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还没有碰到对手,就已经伤到了自己。

    那男人经受过铁马金戈,深谙这点,见着那少年略带稚嫩的模样,心中窃喜,手中刀势沉下,冲上去的瞬间向少年最为脆弱的脖颈狠狠扫去。

    这招是他在战场上百试不爽的一招,瞬间取人首级于马上。鲜有失手,用来对付一个经验不足的少年绰绰有余。

    他等着鲜血冲出的那瞬间,猛地刀身上一沉,夜风里有什么呼啸而来,他肩膀上被重力掼了一下,整个人从马背上飞出,重重落到地上。

    男人落地,口腔里吐出一口鲜血。

    生死过招,根本不需要缠斗,只需片刻就能分出结果。

    破空的呼啸声再次传来,男人敏锐的捕捉到那声音,就地一滚,躲过刺来的那一槊,哼哧哼哧喘着粗气。

    他躲过了这一槊,紧接着下一槊紧跟而来。

    他在地上滚了几次,躲过那连接刺来的几槊,他咬牙起来,飞快的绕到他后面去,两腿跪倒,滑近马后方,一刀砍下。

    慕容叡反应神速,迅速拉开马头,但马腿还是被划到了,马嘶鸣一声,急躁的抬起前蹄。

    慕容叡迅速匍匐在马背上,双手拉紧马缰,不叫自己给摔下去。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男人吐了口鲜血,提着刀,环顾左右,发现小美人不知道哪里去了,自己的马也跑了。

    再逗留于此,对自己毫无好处,一瘸一拐跑远了。

    明姝躲在一旁有半人高的干草从里,听到外头马声哕哕,再也没有那个男人的声音,抬头往外一看,慕容叡从马背上坠下,他背先着地,受惊了的马甩开了背上的主人,没了制约,撒开蹄子就跑,很快就消失在浓黑的夜色里,明姝抓起地上的石头,把脚上的绳子给割断了,迈着还不利索的步子飞快往慕容叡那里跑去,脚上冻僵了又被捆了那么些时候,脚下一崴,正好扑倒在他身边。

    借着火把那点微弱的光芒,她看到慕容叡躺在地上面无血色,两眼紧闭。

    从马背上掉下来不是说着完的,哪怕壮年男子,坠马都很有可能重伤不治而亡。她伸手,又缩了回去,要是都伤到了骨头,她这么一挪动,说不定让伤势变得还更严重些。

    她去把火把捡起来,守在他身边。她一手拿着火把,俯身下来,想要看看慕容叡此刻伤势到底如何了,他身上味道干净,靠的近了,也嗅不到什么味道。

    此刻原本双目紧闭的人,猛地睁开眼睛,操刀横在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上。

    刀刃在火光下折射出令人胆寒的光,杀气毫无半点遮掩的透出来,有瞬间明姝以为自己的脑袋要给这把刀给砍下来。

    慕容叡好整以暇坐在床上,他长臂一伸,把刀架子上的环首刀拿下来,去掉刀鞘。没了刀鞘的遮盖,泠泠冷光没有半点遮掩折射在他的双眼上,慕容叡持着一方帕子,仔细的擦拭刀身。

    刀身用丝帛擦拭了好几遍,才放到一边。

    “嫂嫂既然来谢我,总不至于空着两手来的吧?”他说着,目光上下把明姝给打量了一番。

    那探究的目光盯的明姝恨不得跳起来拔腿就跑。她还真是空着两手来的,还没等她开口,慕容叡又道,“这不应该啊,平常外头平头百姓家里,得了别人恩惠,上门道谢的时候,手里也要提这个土产。嫂嫂如果真的没带甚么的话,拿自个身上的东西来,也行的。”

    说罢,他恶劣冲明姝一笑。似乎不觉得自己这话有多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