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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银针排毒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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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若冰触电似的抖了下,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她回头朝亭子方向望了眼,拉着陆小翠的胳膊,蝴蝶穿花似的飞出十余步外,然后左手拢成喇叭状,贴在嘴边,如蚊呐般的声音道:“小翠姐,我来问你,小石头那怎么样了?”

    陆小翠跺了下脚,撅起嘴,“哼”了声道:“那个笨蛋,再休提他!才出京师就让人药翻了!”

    说话间,二人身形飘飘,如燕子穿林,眨眼工夫,便穿过了两重院落。

    在山庄右下角,有处院落,半个篮球场大小,院内栽满了紫藤、牵牛花等植物,绿油油铺在地上如同地毯,然后又顺着地面爬上了院内的幢二层阁楼上,遮住了半个墙壁,使半面墙像挂了个绿色地毯。

    还有几条藤,则爬到了楼顶飞檐上,把飞檐缠了好几圈。院子由青色的竹子扎成了半人多高的篱笆。

    阁楼有两间客厅大小,红砖垒就,屋顶铺着碧绿的琉璃瓦,呈伞状向下铺开,至四个角儿向上飞起。

    二楼木板铺地,四面墙壁雪白,对楼梯口处,有个“几”字形红漆木架,刷得光亮如镜。几上放着个五彩广口瓶,瓶身描着大红的牡丹花。

    几的旁边,则摆着个约相当于两个水桶大的褐色花盆,上面栽着株梅树,枝干有酒杯口粗细,褐色的枝干凸凹不平,像是长满了疙瘩,并且弯向右边,像个弯曲的龙头拐,梅树上叶片拇指大小,碧绿如玉。

    再往前,则是个圆形的窗户,大如磨盘,水晶窗帘分架在两边。窗下有张单扇门板大小的书桌,涂着黑油漆,光亮如镜。桌上摆着竹木笔筒,里面放着数枝狼毫笔,云石砚,墨池处似朵云彩。

    正中铺着几张雪浪纸,纸边有个古铜色的铜狮镇纸。在桌边,放着两摞蓝封皮的线装书,摞得有板凳高,桌面可鉴人影。

    薛若冰、陆小翠站在桌边,看着窗户外面。薛若冰右手捏成拳头,粉白如玉,捶打着左手心,连连摇头道:“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方可!”

    陆小翠撇了撇嘴,眼睛斜着看着窗外道:“管它呢!百八十号人看不住万把两银子,合该去送死!”

    薛若冰跺了下脚,点着陆小翠的额头道:“小翠,休得无礼!”说完,她在窗前,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转来转去。转了几圈之后,咬了咬嘴唇,道:“不行!我去找教主!”

    说完,身形闪了下,像股风似的飘到了楼梯口。

    陆小翠身上抓了下,但此时薛若冰已到了楼梯口。陆小翠跺了下脚,眉毛拧成疙瘩,丹凤眼呼呼直闪,她摇了摇头,边向前跑边冲薛若冰的后背挥舞手臂,道:“尊者!别去!教主不会同意的!”

    薛若冰足不点地,耳边风声“呼呼”直响,像阵风似的穿过两重院落,来到她们原先在的凉亭前。

    亭子内只有马掌柜,其它人均消失得无影无踪。

    马掌柜右手摊在桌面上,手腕上垫着锦盒,手心上依旧扎着五只银针,手腕处也有两根,右手食指尖的银针,依旧向下淌黑色液体,此时颜色已变成半黑半红。

    桌上摆了盘炸得金黄的羊排,旁边还有个青色的细口瓷酒瓶。马掌柜端着个鸡蛋大小的青瓷酒杯,放在嘴边抿酒。

    薛若冰停下脚步,张圆了嘴,两眼瞪得溜圆,她右手按了按嘴巴,脸上像烧了团火道:“四叔!你的治疗还未结束!我差点忘了!”说完,拍了拍脑袋,低着头,走到桌边。

    马掌柜抿了口酒,把酒杯放在桌上,道:“没事!这毒血还未排完!”

    薛若冰低头看马掌柜的手心,原先鸡蛋大小的墨团,已变成黄豆粒大小,并且风车似的转。

    约有三四次喘息的工夫,那如同黄豆粒大小的墨团,便化成个逗号,最后变成条头发丝样的黑线,游鱼似的向指尖滑去,顺着那根空心银针,流了出来。

    接下来,流出的便是鲜红的血液。

    此时马掌柜的右手心,像纸样白,食指上扎入的银针,蚯蚓似的凸出块来。

    薛若冰吸了口气,右手二指并拢,指尖发出圈薄雾似的白光,她冲马掌柜的胳膊肘至手腕处,连点三下,而后又在马掌柜食指根处点了下,快如闪电,眨眼间便已完成。

    扎入食指的银针脑袋晃了晃,像是被人拉着似的往外出,速度如蜗牛。

    约有两三次喘息的工夫,银针大部分已滑出,只有针尖还在食指内。

    薛若冰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马掌柜虎口处点了下,然后手腕翻转,如同空中电光闪了下,扎在马掌柜手心按五行阵法排列的五根银针,被薛若冰挨个拔了出来,随后是手腕处的两根银针。

    与此同时,薛若冰左手像镊子似的夹住那根空心银针,向外甩了下,将银针拔出后手腕翻转,如同鲤鱼翻身,左手的小拇指按住马掌柜右手食指上如小米粒大的针孔。

    小拇指上不知何时多了团大豆粒大小的棉花团,洁白如雪。棉花团盖住针孔,眨眼出现几个红色斑点,随后便停止了。

    那根空心银针,全身已变成了黑灰色。

    薛若冰左右手同时开弓,似蝴蝶翻飞,眨眼工夫取下银针,随后又在马掌柜“曲池”、“肩周”二穴上点了下。

    马掌柜身子触电似的抖了下,随后呼了口气,他用左手抚了抚右臂,白如纸的手心,多了点红润之色。

    那只接毒液的拳头大小的茶杯,黑色的液体几乎与茶杯口齐平,黑如墨汁,而通体洁白的如玉的茶杯,出现了无数冰纹,如蛛网般排布。

    薛若冰将八根银针排列在石桌上,然后冲马掌柜道:“四叔,您中的毒和混在毒内的气劲,已经排出体外,料已无碍。只是手腕处多处骨折,尚须接骨名医治疗!”

    马掌柜两眼放光,两只眉毛向上飞起,摆了摆左手道:“不妨,我认识京师好几位接骨名医,这点小伤,不必劳尊者大驾了!”

    薛若冰眼睛眯成条线,脸上像开了朵花儿。她点点头,指着桌上并排排列的银针,对陆小翠道:“小翠,你命人将这八口银针,用沸水煮半个时辰,然后在烈酒中泡三天三夜,再用清水洗洗,便可恢复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