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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有必要这么低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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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裳看了眼云岚:“妈,大过年的,爸想吃您就让他再吃点吧。”

    云岚:“你知道什么,去年体检就查出你爸胆固醇和血液粘度高了,这是心血管疾病的前兆,一定要小心。”

    倪泽成:“没那么严重,别把孩子吓着了。”

    云裳惊了一下,虽然对于这些什么高粘没有太多印象,但也知道是非常不好的病,马上就跟云岚站在了统一战线,给倪泽成夹了只虾仁:“爸,您吃虾,营养高,胆固醇低。”

    倪泽成把虾仁放在嘴里:“我这些毛病都是在外应酬时染上的,又不是在家得的。”

    云岚:“以后出去少吃油腻食物少喝酒。”

    倪泽成:“尽量尽量……”

    云裳:“爸,新的一年了,您公司有什么新的计划吗?”

    倪泽成把一筷子糖醋萝卜丝夹到碗里:“当然有,爸爸今年计划开通一个利润很丰厚的产品线,打破这些商品高价的神话,把它打造成平价化的商品,现在已经开始在筹划了。”

    云裳:“是什么产品线?”

    倪泽成突然顿了一下:“这是商业机密,你现在不在爸爸的公司,爸爸也不能透露给你。”

    云裳撇了撇嘴:“新装也有一项大的计划,我也不透露给您。”

    倪泽成:“哦?什么大计划,你要告诉爸爸,做为交换,爸爸就告诉你。”

    云裳:“这可不行,我不能违反公司规定,您也不能。”

    倪泽成笑了:“这么大的计划,雨霏会直接透露给你一个秘书?我看你是不知道吧。”

    被倪泽成一下戳中要害,云裳一下就没有了底气,给倪泽成夹了一筷子鱼:“爸,您吃鱼,鱼肉比较健康,妈妈做得味道很棒!”

    倪泽成夹起鱼慢慢的吃着,大家都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听得云岚在一边颇无聊,嘴里嘟囔了句:“在家还谈什么工作,好好吃饭。”

    说完夹了一大块烧肘子放到了云裳的碟子里,云裳看着这块肥腻油亮的肘子皱了下眉头:“妈,这么肥!”

    云岚:“都是胶原蛋白,对皮肤好。”

    云裳:“还长肉呢……”

    吃饭的过程中,倪泽成的手机响了好几次,倪泽成看了一眼都没接,最后干脆直接关了机,一家人一边聊天一边吃,饭吃到尾声的时候春节联欢晚会也开始了,云裳便帮着妈妈把桌子收了,又端上来茶水瓜子糖果看起了晚会。

    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云裳便打算上楼睡觉了,便问了句明天有什么安排,云岚说上午一起出去逛逛庙会,下午回家休息会儿,晚上倪泽成说想去听戏,这些活动基本上都是每年过年都有的,云裳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反正难得陪父母几天,每次也都是积极响应的,单纯的凑个热闹也不错。

    上了楼洗漱完毕云裳就躺到了床上,如果不是听到远处偶尔传来的鞭炮声和烟花的光亮,云裳真是感觉不到这就是小时候最盼望的新年了,那时候有新衣服穿,有糖果瓜子吃,有烟花放,还有压岁钱大家都很开心,现在这些东西早就吸引不了孩子们的兴趣了,太过司空见惯。

    云裳看了下时间,才九点多,雨霏是早上九点的飞机,到纽约的话也要晚上十点了,闲来无聊就打开手机看了会儿小说,看着看着觉得眼睛有点模糊,居然睡了过去,刚睡了一会儿听到手机叮的响了一下,来了一条短信,已经十点十分了。

    雨霏:宝宝,我下飞机了,现在去提行李,回到家预计十一点左右,你要困了就先睡,别等我。

    云裳:到家告诉我下,想你。

    云裳继续看起了小说,心里绷着一根弦却再也睡不着了,刚过十一点雨霏就打过了电话,云裳马上就按了接听。

    雨霏:“宝宝,你睡着了吗?”

    云裳:“睡着了,现在跟你讲话的是云裳的秘书,请问老板有什么事?”

    雨霏噗嗤笑了出来:“小东西,学会逗人了,这么晚还没睡。”

    云裳:“在等你啊,那边冷吗?”

    雨霏:“冷,跟北京气温差不了多少,大概稍微高几度的样子,也是冬天。”

    云裳:“你那边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左右吧,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雨霏:“妈妈在等我吃早午餐。”

    云裳:“吃什么早餐呢?”

    雨霏:“饺子、蛋饼、培根、水果、咖啡。”

    云裳:“你们家早餐真是中西合璧……”

    雨霏:“其实妈妈的胃早已经是美国胃了,煮饺子只是一种怀念,她也只是尝尝回忆以前多年前的味道。”

    云裳打了个哈欠:“老婆,你好好陪妈妈吃饭,我困了想睡觉了。”

    雨霏:“宝宝先睡,我吃完早午餐也要补觉倒时差了,醒了我们再联系。”

    第二天一早云裳就被云岚喊起来吃早餐,早餐是饺子和几个小菜,云裳简单洗漱后下了楼,昨天晚上吃得太丰盛,早餐其实也没什么胃口,云裳勉强的吃几个饺子,在吃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嘎蹦的一声咬到一个东西把自己吓了一跳,云裳马上就反应过来:吃到饺子里的硬币了。

    云裳把硬币拿出来放到桌上:“妈,您怎么还往里包硬币,去年不是跟您说了不让包了,这一不小心吃下去多可怕。”

    云岚:“这么大的东西怎么可能吃下去,吃到应该开心才是,吃到的人一下就有了一整年的福气。”

    云裳:“有您跟爸在就是最大的福气。”

    云岚捏了下云裳的鼻子:“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了?”

    云裳:“这么早起来吃完早饭又要等中午饭,真无聊。”

    云岚:“吃完饭要去逛庙会,忘记了?”

    云裳:“哦,那我回去换衣服。”

    吃完饭也在早上八点,回到房间云裳看了眼放在床头的手机,这才看到凌晨三点的时候雨霏发了一条短信:宝宝,吃完午饭了,下午我要跟妈妈去唐人街逛逛,你打算做什么呢?

    云裳回了条短信:我马上也要出发陪父母去逛庙会了,好好玩,回头说。

    云裳换好衣服下了楼,倪泽成和云岚也从楼上下来了,云裳看了一眼倪泽成,穿了个普通的黑色羽绒服,黑色裤子,脚上是双黑色的老京城棉布鞋,头上载了个灰色的线帽,衬着有些花白的头发,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老头,云裳笑了笑:“爸,有必要这么低调么?”

    倪泽成:“谈生意有谈生意的行头,逛庙会也要有逛庙会的行头,搞不对场合可不行。”

    云岚也高调不到哪儿去,一件深紫色的长款羽绒服,灰围巾,黑裤子,深棕色的老京城棉布鞋,云裳一时兴起拿出手机给两人拍了个照:“爸妈,看,你俩真像一对老京城的老头老太太,穿得太低调了,甚至有点土。”

    云岚笑了笑:“我跟你爸都快六十了,可不就是老头老太太了,还用像?”

    云裳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越看越觉得温暖和滋祥:“还不到六十岁,现在的标准来讲,还是中年人。”

    因为庙会人多拥挤,又是室外,每一年回来都会挤得一身的土,云裳也特意穿了件耐脏的灰色棉服和黑色靴子,也十分的低调,于是又拿出手机在门口拍了个全家福:“爸妈,看,原来我也这么低调,我们像不像黑灰三人组?”

    云岚笑了笑:“别磨蹭了,快走。”

    今天倪泽成开车,特意从车库开出了那辆前几年买的迈腾,这辆车是倪泽成专门买来做家常外出用的,偶尔有空闲想出去转转的时候就会开上它,这辆车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了,也很合适逛庙会时来开。

    半小时后,车还一直在往北开,云裳疑问了下:“爸,地坛庙会不是这个方向,您不会是不记得路了吧?”

    倪泽成:“我们今年不去老地方,北城那边新开了一个庙会,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玩艺儿。”

    云裳:“哦……”

    路上有点堵,看来好多人都是出去逛庙会的,差不多开了一个小时左右才到了北城庙会门口,停好车买好票三人便进去了,云裳本以为新开的庙会人会稍微少一些,没想到人还真不少,虽然比不上传统庙会人踩人的场景,但放眼过去也是满园都是人了。

    云裳在入口处看了下线路介绍,发现这里安排的各种活动还真不少,三人不急,边看边逛,恒秋馆有恢复旧时宫廷游戏的冰嬉活动,这是皇廷每年都要举行一次规模盛大的滑冰比赛,这种比赛既是一种竞赛和表演,也是对军队武功的一次检阅,皇帝也经常来观看。

    不过现在负责表演的这些都是演员了,虽然穿着古代的衣服,但脚下踩的却是现代的溜冰鞋,演员们的表演还算不错,有宫廷舞蹈、民族舞蹈,还有冰上摔跤等,云裳一边拍照一边笑,云裳凑过来问了句:“人家跳得多好,你笑什么?”

    云裳:“我看着他们上边穿着古代的衣服,下边穿着滑轮鞋就觉得搞笑,这是穿越了……”

    这么一说,云岚和倪泽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往前走了一会儿,在三园交界处有一个皇家买卖街,卖各种京城本地特色小吃和全国各地特色风味小吃,另外还有对联、年画、风筝、风车、空竹、雕塑品、剪纸、泥塑、捏面人、民间工艺品、手工制品等小玩艺儿。

    有意思的是,这条街上用的货币是圆明通宝,人们可以在指定的换币处兑换等值的五元铜币,凭此币在里边买东西,云裳觉得这跟玩游戏换币差不多的意味,应该是让人们更加原汁原味的感受一下古时人们的花钱的感觉。

    云裳在捏面人的小摊儿上看了一会儿,看师傅用各色的彩色面泥娴熟的捏出一个个鲜活的人物,这是小时候云裳就非常喜欢玩的一种东西,玩腻了还可以吃掉,现在还能回想起来小时候一口把面人的脑袋咬掉、手臂咬掉、大腿咬掉的可怕心理,云裳记得还经常跟小伙伴比谁咬得部分更精确,现在想起来估计小时候对于这么凶残的游戏是完全没有意识的……

    云岚见云裳又粘在面人儿这了,便走了过来:“记不记得小时候,一到庙会上你就粘在这儿不走,长大了还这样……”

    云裳:“就是好玩嘛,还好看又好吃……”

    云岚:“那妈给你买一个,要孙悟空还是猪八戒?”

    云裳:“妈,我不能要漂亮的观音姐姐么?”

    云岚拍了下云裳的手:“瞎说什么,叫观音大士!”

    云裳缩了缩脑袋把观音大士举在手里,可不敢一口把观音大士的脑袋咬掉了……况且,小时候不懂卫生,现在来说一团面在露天的环境里被师傅捏来捏去的揉搓,其实也不太卫生。

    转头看了一眼倪泽成却不见了:“妈,我爸呢,您把我爸丢了?”

    云岚:“前头,在那抖空竹那个老头,没看出来么?”

    两人走过去,果然,倪泽成正把一个大大的空竹抖得嗡嗡响,甚至吸引了一圈老太太围观,两人见倪泽成抖得开心也没打扰,净净的看着,任由他抖了个过瘾,几分钟后,倪泽成终于停了手,甩了甩手臂冲卖空竹的大爷说了声:“年纪大了,不如年轻时抖得好了。”

    卖空竹的大爷说道:“看得出来,您从小就玩过,现在这个年纪还能抖这么溜已经不错了,恐怕您的孩子们都不会抖了吧,这些老玩艺迟早也会丢喽!”

    云裳:“爸,刚才您抖得真棒!”

    卖空竹的大爷道:“您闺女?啧啧,这么漂亮的孩子,真有福气,会抖空竹么?”

    云裳摇了摇头:“不会……”

    倪泽成买了个空竹在手里拎着,三人高高兴兴的往前逛,云岚看了一眼脑门上还残留着一点薄汗的倪泽成,拿出张纸巾递了过去:“刚才可真风光,一圈老太太围着你看。”

    倪泽成笑了笑:“你也去抖一个,保证有一圈老头儿围着你看。”

    云岚:“没兴趣。”

    在南门内还有一个书市,类似于一个跳蚤市场,人们可以从家里拿出一些看过的图书拿来交换,有现代的图书,也有一些古时候的线装书。倪泽成比较喜欢这些旧书玩字画之类的东西,在这里转了好久,最后淘到一本清宫野史的蓝皮手抄本线装书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三人又看了舞龙狮、民间绝活表演、中幡、龙虎棍等等,还有人现场摆摊秀书法写对联和福字免费送游客的,云岚便去领了一个拿在手里,后边还有很多项目,像是摄影殿、歌剧戏曲演出、皇帝巡游表演、灯谜会、花会、剪纸展示、祈福活动、棋艺比赛等等。

    太多项目,三人一直逛到将近一点也没逛完一半,但已经是又累又饿了,于是便开车离开,没想到现在的创新庙会也不错,传统与现代相结合,显得更加新鲜和丰富多彩,确实是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