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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三章 珠联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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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络腮胡子一听,完了。

    就知道这疯婆子痴人说梦话哄着他玩呢,这不,贺大人并不认识她是谁。

    这可倒好,自己先前还巴巴地把人家姑娘给捆上了,如今就算是磕破了头,贺大人怕是也不能原谅自己了。

    弄不好,自己这些年好不容易厮杀挣来的官帽也得丢了。

    真是越想越气,那眼睛就跟飞刀一样死死地射向门外趴着的长兴侯夫人。

    这个死婆娘,不管他丢不丢官帽,等会子先把这婆子带回去好好地整治整治再说。

    贺林也不管身后有什么人,只管上下打量着蒋诗韵,心疼万分地问她,“有没有伤着你哪儿?”

    蒋诗韵摇摇头,其实方才那几个官差绑自己的时候,她没挣扎。春兰春桃又赶上前死死地护住她,说实在的,她还真没觉着哪儿疼。

    但是心细如发的贺林还是发现了她手腕子上的紫痕了,那两只纤细的腕子上,明明白白两道紫红,这不是绳子勒得又是什么?

    这帮该死的,竟敢对韵儿下这样的狠手?

    贺林回眸恶狠狠地瞪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络腮胡子,眼风如刀,似要把他凌迟。

    络腮胡子吓得浑身颤抖得跟风中的枯叶一样,一个大男人,几乎要哭出来,“贺大人,都是小的不好,您大人大量,绕过小的吧?”

    贺林的手段,他虽然没尝过。但是听也听到了。

    昭狱中的刑具更是五花八门,只要贺林让他进去,他就别想出来了。

    “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听信了那疯婆子的话。小的这就把那婆子带回去,问她个诬赖之罪!”

    络腮胡子虽然抖得不成样子,可也不傻,这个关头还知道拿长兴侯夫人充数。

    正在石阶上细听的蒋诗韵就笑了,冲络腮胡子扬了扬下巴,“这关别人什么事儿?是你下的令让人进来绑我的,这会子怎么又推到别人头上了?”

    络腮胡子张了张嘴。刚要辩解,却被蒋诗韵一口打断,就听她厉声道。“你要不是心存侥幸巴结上官,怎么会去而复返?明知道我不是劫匪,却还让人把我绑走,你说。有人牵着你的手还是在后头拿刀逼你的?”

    这话。络腮胡子一点儿都没有驳斥的余地。他瞪大了眼睛,跪在那儿面如死灰。

    贺林赞赏地看了一眼蒋诗韵,回头冷声道,“你还是回去等你们府尹大人处置吧。今儿本座不以权压人,只是这滥抓无辜的罪名你是逃不掉的。”

    贺大人……竟然不以权压人?

    络腮胡子惊讶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还是那个煞神说的话吗?

    在他心里,今儿算是完了。抓了贺大人心尖子上的人,不管有没有伤着她。自己不死也得扒层皮。

    他万万没想到,贺林竟然说出这番话来。

    就算他有个滥抓无辜的罪名在身。顶多算是办差不利,挨顿板子又丢不了命。

    这……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砸得他眼冒金星,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瞧着他跪在那儿傻愣愣的呆样,贺林就心烦起来,不由怒喝一声,“你不走还等着进昭狱吗?”

    一句话,终于吓醒了正沉浸在劫后余生中的络腮胡子。

    他冲着贺林和蒋诗韵不知道磕了多少头,方才连滚带爬地出了院门。

    长兴侯夫人已经被小罗氏给扶了起来,被人砸在身子底下,不知道晕了多久的她,终于悠悠醒转。

    刚睁开眼睛,就听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传来,“带走这疯婆娘!”

    就有官差上前来拉扯长兴侯夫人,长兴侯夫人腰身正疼着,被这么一扯,就听“嘎嘣”一声,也不知道是断了还是怎地,疼得她“妈呀”一声狂喊出来,一口鲜血跟箭雨一样狂喷了出来。

    小罗氏吓得脸都白了,跪在地上哭求,“官爷,我婆婆这个样子怎么能跟你们去衙门?求求官爷高抬贵手!”

    络腮胡子瞄了一眼门内,这要是放过这婆娘,贺大人怪罪下来怎么办?

    可要不放过她,就她这个样子,到衙门里还没过堂,就没命了。

    络腮胡子踌躇着,拿眼偷溜着院内,犹豫不决。

    贺林和蒋诗韵早就听见了,贺林深恨自己嫡母跑来找茬,不想理会。

    蒋诗韵看了一眼他的脸色,知道这人心内怎么想的。但是,那女人毕竟是他的嫡母,传出去,他的名声越发不好了。

    叹口气,她扬声朝外道,“这位官爷,我看就算了吧。她伤成这样,去了衙门没的把命给折腾没了。”

    络腮胡子一听这话如获至宝。他算是看出来了,贺大人拿这女子跟宝贝疙瘩似的,这女子说句什么话,比什么都好使。

    他忙讨好地冲蒋诗韵抱拳行礼,“还是姑娘明理,小的这就回衙门领罚去!”

    说完,带着几十号官差颠颠地走了。

    长兴侯府的下人见蒋诗韵肯放过夫人,也都朝她行了礼,把长兴侯夫人抬到了马车上。

    小罗氏赶紧对蒋诗韵福了福身子,也上了马车,带着婆婆回去了。

    这里,贺林捧着蒋诗韵的手轻轻地吹着气,心疼地问道,“疼不疼?”

    “不疼!”蒋诗韵脸颊红了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当着这么多人,他还这么煽情,真不知道他那煞神的名头怎么来的。

    “我这里有一瓶活血化瘀的良药,给你抹上。”贺林从怀里掏出一个翠绿色的瓶子来,拔开瓶塞就给她细细地抹上了。

    春兰早就给自己妹妹和小坠子使了个眼色,几个人相跟着回了厢房。

    邢斌也很有眼色地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其余人等都候在院子外,院内,就只有他们两个。

    一时,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女子,眉目如画,穿一袭水蓝的春衫,清新地如同雨后梨花。

    男子,剑眉星目,穿一件雪白的长衫,挺拔修长如绿野翠竹。

    两个人珠联璧合,相辉相映,春日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美好地好似一幅画卷。

    堂屋内,忽然传来一声轻咳,打破了这美好的静谧。

    蒋诗韵忙把手从贺林手中抽出来,往后退了一步。

    她娘王氏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