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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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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根钢针如刚出世的婴儿,摇头摆尾,活力无限。

    陈传简单挥手如春风吹劲草,竟是如同把钢针赋予了生命。

    罗晓古哑口无言,他苦练20年,才练出内劲,应用到针刺上,做到以气御针。

    本以为在海市无人能出其左右,这就算放在古时,也是会者寥寥。

    没想到今天从一个年轻人身上看到如此神迹,倾佩如泉涌,让他有种想顶礼膜拜感觉。

    而在他旁边站着的那位漂亮女孩,明亮的大眼睛盯着这一幕。

    她嘴角上扬出美丽的弧度,只是看起来兴奋多于惊讶。

    随着钢针颤动,妇人气血上涌胸口,变得波涛起伏,迅速修复着淤堵脉络。

    一分钟后。

    随着钢针安静下来,妇人变得大汗淋漓。

    她顾不得已经湿漉漉的衣着,欢呼道:“我胸口一点也不闷了!”

    “你乳腺癌已经好了,从我师傅里抓几剂桂枝汤回去,调理一个星期,身体能恢复过来。”

    陈传额头也冒汗了,他抓起一条毛巾,擦了把额头汗水,笑着对妇人说道。

    和罗晓古不同,他是动用了精神力,这可是比内劲,以至于真气还要玄乎的东西。

    看似短短一分钟,但对于精神力尚处于最初级阶段的他,已是倍感疲惫。

    妇人千恩万谢,给陈传留下一千元红包,而且说还要制作一面锦旗拿过来。

    “你来干什么?”

    陈传已注意到身后的一身紫色连衣裙,红色高跟鞋女孩,待妇人走后,面色不善问道。

    对于秦薇,他心生警惕,杨茜接近自己还历历在目。

    现在又来一个,而且还更漂亮,他不再那么天真有谈恋爱想法。

    “陈哥,我听吴强说你在这边实习,闲来无事就过来瞧瞧,你医术好厉害,没打扰到你吧?”

    秦薇微笑着回道,笑容给人一种很纯真的感觉。

    “小陈,你还没介绍下,这谁啊?”

    罗晓古早就对这女人心生好奇,见陈传对她并不待见,面露喜色。

    “师傅,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同事秦薇。”陈传接着面对秦薇,不冷不淡道:“我师傅罗晓古。”

    他扭头去旁边收拾治疗床上床单,没再多说什么。

    旁边,秦薇和罗晓古简单聊了几句。

    她自来熟坐在藤椅上,没有要走的意思,时不时看向陈传。

    徐福墓和他有莫大关系,从墓地飞出的仙丹下落必然已引起各方强者追查。

    在此关键时刻,秦薇调入墓地发掘小组,让陈传不得不防备。

    “来这里的都是患者,你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和我说,我可以给你扎几针,保准针到病除。”

    不管她有什么企图,陈传不想惯着她这毛病。

    秦薇脸色顺便,像红苹果般,娇艳欲滴。

    她瞪了眼陈传,嗔声道:“陈哥,还有一周就上班了,本来想今天再借道和你请教下后续那块墓地发掘问题,你要是忙,就改天好了。”

    伴随着高跟鞋嗒嗒声,她头也不回走开了。

    “小陈,这女孩好像对你有意思啊。”

    罗晓古看着她离去背影,添了下干涩的嘴唇,“而且长相真的挺不错。”

    “老罗,机会自己把握,我一心向道,对她没兴趣。”

    陈传重新给治疗床换了个蓝色床单,抬起头咧嘴一笑。

    “你可别乱说,让你婶听到,非得和我拼命。”

    老陈慌忙向诊所外扫了眼,随后意味深长的看着陈传,满意点点头。

    有了第一次经验,罗晓古诊所又相继来了两个老客,陈传一一施针。

    但接下来他并未动用精神力,针也并未颤动,因为简单淤堵不用大费周章。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此前妇人是他的第一个病人,危在旦夕,是在保命。

    对于后面来的病患,可以慢慢治疗,否则一次都治好了,岂不是断了老罗的财路。

    真古堂可是老罗养家糊口的倚仗,这点人情世故,陈传还是懂的。

    ……

    秦薇气鼓鼓的离开真古堂,走在小区路上,对着路边一棵一人粗的白杨树踢了一脚。

    红色高跟鞋的鞋跟有两寸长,竟有一半如钉子般陷入树干。

    在她旋着左腿抽回脚的那一刻,鞋跟嘎嘣一声断落在树干中。

    望着3万一双新买的百丽高跟鞋,就这样被随便一脚给毁了,她更生气了。

    “这个狡猾的家伙!”

    秦薇大喊一声,右手拍在树干上,大树剧震,落叶纷落她一身,留下一个一厘米深的掌印。

    她气势汹汹,一瘸一拐走到小区门口,一辆黑色红旗幻影电动汽车停在门口,门如同翅膀向上张开。

    “喂!快看,香车美女!”

    “这幻影车得一千万吧?”

    “真馋人!!”

    门口有几个光膀汉子,他们在清理下水道沟渠,此刻均停下手上锄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秦薇。

    她眼神凌厉斜了他们一眼,踏上汽车,扬长而去。

    ……

    傍晚,陈传已和罗晓古道别,要回老家五天,是时候给父母治病了。

    他的家离海市五百里,是一处名为白泉的村落。

    第二天中午,他到家见到父母,他们正在厨房忙活着午饭。

    将手里提着的两袋海市特产鱼干放下,四菜一汤摆上桌,他和父母吃的很开心。

    父母最信任的便是子女,作为家中独子,这点尤甚。

    饭后,当陈传提出要给他们施针治病,他们虽是惊讶,却满脸欣慰,毫不犹豫照办。

    此刻,陈传心中很是激动,期盼了多年,终于要夙愿以偿。

    望闻问切一套流程,外加精神力感知,他穷尽所能,为两人探查经脉淤堵情况。

    这精神力很管用,对气机有独特的把握,体内经脉被黑色病邪之气淤堵,气血无法通畅,他仔细探查,居然能感知一二。

    病症找到,随后是治疗。

    他使出了老徐所掌握的最强针术,七星神针!

    七根神针将病邪围堵在特定区域,伴随着陈传精神力注入,散发出璀璨光芒。

    他的父母无比震惊和欣喜,儿子这是扁鹊再世吗?如此有出息简直是祖上冒青烟。

    一天过去,父母的病完全好了,而陈传预计需要五天,这出乎他的意料。

    老徐记忆是一回事,实际感受可是另一回事,旧医术神奇超乎他的想象。

    接下来三天,他去镇上中药铺买药,然后给父母每天煮药,采用上古经方,还好很多采药都是最普通的,比如甘草,茯苓,干姜,芍药,杏仁。

    经过还本固原,父母身体已重新焕发活力,至少五年他不必再担心了。

    他回家已经四天了,除了去镇上买药,他足不出户。

    即将离开之际,他和一个发小约好,去村里已经倒塌的山神庙走走。

    听发小讲,自从前几年发生的战争将山神庙摧毁后,近来那里晚上经常有古怪,似有蓝色鬼火冒出来。

    这山神庙只是一个一间房的小庙宇,是他小时候经常去的地方,虽然很旧,但却是山上遮风挡雨的好去处。

    偶尔还有十里八乡的村民摆在供桌上的贡品可以填饱肚子,他小时候常去。

    但就在三年前,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两群神经病,宣称考古,两队人马荷枪实弹疯抢,最后一个火箭弹把庙给炸掉了。

    这是陈传心中隐隐的痛,童年一段回忆无法追忆了。

    在这个时代,都在集中精力进行着星际探索,寻找突破生命极限办法,城市安全还有保障,但城市外这种农村,战争时有发生,有关部门已无暇顾及。

    不过,这种偏僻农村,除非有诱人的利益,已没有势力会再去关注。

    约好了晚8点一起过去,到了时间发小居然没来。

    陈传打过电话才知,他家的牛走丢了,正在去找,去不成了。

    还有一天就要回到城市,陈传想去旧址看看,不论是否有鬼火,那是他儿时回忆。

    夜已深,村外是连绵高山以及茂密的树林,在暗晦月光下阴沉沉一片,时有隐约的鸟鸣和狼吼声。

    从家里出来,他翻过两道山梁,来到庙宇遗址。

    参差不齐的地基,旁边散落着残梁断瓦,三年时间,庙宇地基内破裂石板上长出了很多杂草。

    陈传站在里面一阵痛心,这种对古迹争夺太残酷,普通民众却是无力干预。

    一些家族势力庞大,不是他能抗衡的。

    “附近有人!”

    陈传耳朵微动,精神领域释放,感觉到距离自己不足五十米,荆棘丛中居然埋伏着三个人。

    如此夜里,偏僻的山区,他们埋伏在那里干什么?

    稍加思考,陈传断定,是来监视的!

    他们是谁派来的?博物馆秦家?秦薇是秦家的人?还是另有其人?陈传暂时没有头绪。

    实在猖狂,居然跟来老家,这样岂不是会连累父母……陈传心中气愤。

    摸了摸腰间布袋,一沓钢针还剩下几十根,这是他的倚仗,陈传心里踏实不少。

    他再次动用精神领域,确认附近只有三人,随后假意拾荒,找到一处坍塌的庙墙隐蔽起来。

    不能把后背留给敌人,万一对方有枪,他不敢想象。

    一分钟后,不见陈传露头,草丛中三人果然动了。

    窸窣脚步声传来,这三人在从三个方向靠近。

    神庙在一处矮山头,位置偏高,如不靠近,想发现陈传行踪并不容易。

    陈传窝在墙后,心脏卡在嗓子眼,额头冒出冷汗,他从未遇过如此险地。

    此刻,他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已经夹着三根钢针,针长三寸,已有汗水滑过针尖。

    第一个人率先从陈传左侧探出头,他躬着身子,尽量不让上身从断墙后露出来,直到接近这里。

    从他的动作,陈传感知到,这人右手握着手枪!

    这种时候管他什么人,带枪的肯定是自己有防备,乃至敌意,不会是善类。

    随着他看到陈传,他手中枪也果断举起,但并未扣动扳机,应该是想恐吓。

    这人约摸三十出头,身体健壮,肌肉突出,黝黑国字脸上满是络腮胡茬,身穿迷彩服,像似特种兵。

    迎接这络腮胡的是三道一闪而过银光,月亮被盖着一层薄云,银光并不耀眼,却因为速度过快,带着呼啸风声。

    嗖…

    在他瞳孔放大,未来得及张嘴之时,银光分别没入颈部和心肺所在胸口。

    他颤抖着双手,身体僵直倒入一旁草丛。

    右侧墙头紧随而来一人,行动轨迹在陈传精神领域清晰可见,速度被放慢三倍,躬着身子如同乌龟爬行。

    这是一名和之前络腮胡年龄相仿,但身体偏瘦,很是精壮青年,双手持枪,眼神狠辣。

    已发现同伴异常,他从墙侧突的跳出来。

    一瞬间,三根钢针同样没入他身躯。

    唯有最后一人,他是从墙后伏击而来,尚未漏头,手中黑漆漆枪口已对准了陈传,眼见两名同伴倒下,他已感知到了陈传方位。

    他的手已扣下扳机,下一刻一发子弹呼啸而出,对着陈传后脑而来。

    这人时机把握非常好,陈传刚发力解决掉右侧之人,身子出于紧绷状态,此刻遭受突然袭击,身体来不及太大动作。

    幸好陈传对此人早有防备,虽来不及抬头查看,但其动作早已在他脑海中有清晰画面。

    借着之前飞针发力余势,他猛然向右侧身,避开后脑,子弹贴着他左臂划过,破开外套留下一道血痕。

    好险!

    “该死!”手臂传来火辣辣的痛,陈传怒火上涌,双腿下弯,将地砖踏碎,斜向腾空而起,一把抓住探过墙头那只持枪的手!

    咔嚓!

    手腕发出清脆断裂声,这只手软绵绵耷拉在墙头,手枪落地。

    整个过程仅在眨眼间完成,实在太快,抢手还没来得及探头,只在墙后发出痛苦嚎叫。

    陈传左手撑住墙头,身体挡过矮墙,一脚飞踹向抢手胸口。

    这人个头不高,寸头穿着迷彩背心,正将左手伸向腰间抓取匕首,见陈传袭来,猛然侧身想躲避这一飞脚。

    精神力不仅强化了陈传感知,而且在速度,灵活度和力量上全部大幅加强。

    胸口这一脚让他躲过,但如凌空漫步横踢过来的另外一脚正好踢在寸头男的脑袋上。

    寸头男一头撞向矮墙,脑袋直接开瓢,鲜血溅满石砖,扭着脖子断气了。

    陈传心潮起伏,这是小说,影视剧乃至游戏中场景,如今真实发生,他觉得有种要干呕的感觉,头嗡嗡作响。

    争端起,看来以后不会太平了……他双眼微眯,既然已经如此,必须斩草除根!

    蹭!他翻过矮墙,来到第二个被自己飞针射中的精瘦男前,蹲身将手指放于他鼻孔,呼吸还在。

    这三针虽伤及脏腑,但短时间还不至于致命,只是晕厥。

    陈传对着此人胸口拍下一掌,心肺共振,他上身弹跳一下,恢复知觉,睁开眼睛。

    一把捏住精壮男脖子,陈传冷声问道:“谁派你来的?什么目的?”

    “呼…呼…我和你讲,你绕我命?”

    精壮男一脸恐惧,由于还有一针射穿了他气管,此刻说话漏风,含糊不清。

    “得看你是否配合!”陈传盯着他的眼睛,手上力气丝毫没有减弱。

    精壮男试图抬手,随后又悄悄放下,他有种直觉,哪怕他有丝毫反抗,下一刻必然被扭断脖子。

    “是林……”

    刚听他说出两个字,陈传忽感觉一道致命气机奔着自己左脑飞来!

    他猛然蹬地,一个空翻从精壮男身上翻过。

    砰!精壮男脑袋被炸开了花,脑浆溅落在一大片杂草上。

    砰砰砰!

    连续数发子弹从半空射来,接连被陈传辗转腾挪躲避过去。

    半空已现出一架无人机!漆黑的枪口喷出一道道火舌。

    还剩下最后一个活口!借着荆棘丛掩护,陈传奔向另外一边墙角,这可是他获知幕后真相的最后希望。

    砰砰砰……

    发现陈传意图,无人机一连串子弹不遗余力射向那名魁梧男。

    而陈传被火力挡住去路,一分钟后,无人机或许是子弹消耗殆尽,向着密林深处飞走,消失于夜空中。

    待陈传穿过一团飘于空中的石灰和草沫,来到那男子近前,他早已被打成了筛子,一大滩鲜血惨目忍睹,就连石墙都被击碎了一大片。

    “到底是林什么?真够狠的!”

    他猜测,必然是因为那颗仙丹!

    他回想起那晚事发,整片柳巷被金光覆盖,当晚柳巷的人免不了被暗中调查,自己肯定是被盯上了。

    但大概率觊觎仙丹的势力还拿不准是谁所获,否则不会暗中盯梢,直接就抢了。

    他望向密林深处,还有操控无人机的人。

    陈传有些迟疑,不知对方有多少人,看样子都带着枪,冒然冲过去会很危险。

    难道在这里坐以待毙?陈传用手在石墙上重重拍下,震落大片石灰,他下定决心,追击!

    正当此时,他脚下忽然发出幽蓝色光芒,呈现云雾状,不断向上升腾。

    在墙角的一大滩血液化为涓涓小河,向他脚下流淌过来。

    陈传打了个寒颤,双腿发抖,蹦上墙头。

    “发小所说的鬼火?”

    他向下吃惊看着这一幕,发现端倪。

    刚脚下踩着的长方形地砖和其它的不一样,其它地砖已经被子弹击碎,地上满是弹壳,但这快地砖居然完完整整。

    这怎么可能!

    这子弹是穿透力极强的爆破弹,怎么会打不穿一块地砖。

    而且吸收血液,以及泉涌般散出的蓝光正是这块地砖。

    他走过去,抓住地砖一脚,将它拿了起来,果然很重,如同一大块铁疙瘩,颜色漆黑,分不清什么材质。

    他走到旁边,从地上捡了几块筛子男衣服上飞落的碎布条,将地砖上的泥土和血液抹掉。

    这回,他没法淡定了,手开始发抖,地砖上有密密麻麻的字。

    谁会想到一块板砖大小的地砖,在破败的山神庙遗迹中,居然大有来头。

    这时,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误会了什么,莫非刚才那三个倒霉鬼不是跟踪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