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笔趣阁 > 婚婚欲醉,慕先生宠妻无度 > 360.【伤心童话】哆啦A梦的时光机(三)

360.【伤心童话】哆啦A梦的时光机(三)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顶点笔趣阁 www.baoyelong.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祁铭还在放寒假,不用去学校。

    他早上起床的时候,整栋公寓都很安静,佣人早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但是餐桌上没有人。

    因为知道妈妈最近总是睡不好,所以他也乖乖的自己吃饭,不闹也不多话。

    二楼没有动静,佣人也不敢贸然上去叫。

    陆先生是极其自律的人,无论是周末还是工作日,每天都会在一个固定的时间点下楼,很少有今天这种情况。

    “他在家吗?”

    祁铭开口说话,很突兀的问题,佣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小公子口中的‘他’,指的是陆先生。

    不亲近,也从来都没有叫过‘爸爸’。

    佣人点头回答,“是的,陆先生昨天晚上就回来了,早上没有出门。”

    祁铭抬头看向二楼,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随后就摆正了身体,端正的坐着,没有再说话。

    ……

    卧室里。

    林初是被肚子突然的轻微疼痛叫醒的,干净的五官皱成了一团,还没有睁开眼睛就轻吟了一声,“诶呦~”

    她的声音很低,但陆淮安几乎是下一秒就有了反应,“怎么了?”

    因为整晚都是清醒的,他的瞳孔里多了几条红血丝,嗓音也是极其暗哑的状态。

    林初是背对着男人侧躺,艰难的翻了个身,恰好对上男人的目光。

    她在里面看到了不同于以往沉静如水的情绪。

    她还没有完全苏醒,视线朦胧模糊,等到陆淮安担心的问了第二次,她才有反应,“你女儿踢我,大概是饿了吧。”

    糯软的声音仿佛带有一种奇妙的魔力,让陆淮安心的软了软,原本的担忧慢慢消退,更多的是无法描述的情感。

    凝着女人干净精致的脸蛋,黑眸深处似有波涛翻滚,大手自然的抚摸着她的肚子,力道很轻,“还疼吗?”

    他还记得第一次感受到胎动的震撼,饶是过了这么久,依然很清晰。

    林初也没有睡好,眼眶又酸又涩,她动了动沉重的身体,却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更深的依偎进男人的怀抱里。

    鼻息间满满都是属于他的味道,清冽的薄荷混着檀木香气,让人很舒服。

    懒懒的回答,“就一下,但是太猛,估计是两个一起来的,我才会醒,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了。”

    接近九点的时间,已经有阳光落进卧室。

    光线并不刺眼,经过薄纱窗帘过滤之后,颇有一种春日暖融融的感觉。

    陆淮安揽着女人的肩,也不敢太用力,低头轻啄着她的唇瓣,低沉着嗓音问,“那我们起床吃饭?”

    胸腔里哽了千言万语,却找不到出口。

    林初点了点头,借着男人的力坐起来,忽然想到什么,“感觉已经好晚了,你去看过祁铭吗?”

    因为儿子太懂事省心,导致她这个妈有时候都很惭愧。

    陆淮安昨夜洗完澡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间卧室,连眨眼的瞬间也都极其小心,总觉得她会走,所以一刻也不敢松懈。

    “家里的佣人也不是来养老的,她们知道怎么做。”

    林初坐在床边,看着男人像昨天晚上一样弯着腰给她穿鞋,年纪轻轻竟有了老者的语重心长。

    “祁铭的性格不容易跟人亲近,我知道让你主动也很难,但你是他的父亲,总得先迈出一步吧,不然总这样以后可怎么办?”

    爱恨情仇都不应该施加在孩子身上。

    陆淮安手里的动作顿住,握着她小巧的脚踝,黑眸因为这些话而起的波澜搅乱了掩饰暗涌的平静。

    半晌,他才低沉着嗓音开口,“有你在,就不会糟糕。”

    ————

    天气很好,室外的温度也没有很低,林初去后院的草坪晒太阳,祁铭在木桌旁组装新玩具。

    陆淮安接完顾邵之的电话后,从书房出来,又回到了后院。

    远远看见她,只是安静的坐着,微微低着头,目光漫无目的的落在脚下的石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本齐肩的短发长长了些,松松散散的挽起,露出了修长的脖颈,微微垂着,弯出了美好的弧度。

    初春的阳光很柔和,光线落在她身上,周身都仿佛镀上一层极美的光晕,每一个发丝都被勾勒的清晰,从身后看,耳垂接近通明感。

    他为什么总是觉得她会走呢?

    因为即使就在眼前,也是缥缈的存在。

    他现在有权有势能,除了天上的星星还海底的月亮,什么都能轻而易举的拿到,却无法扭转乾坤,更无法让时间倒回到裂痕开始的那一刻。

    似乎感觉到了落在背后的视线,林初慢慢转过头。

    隔着五米远的距离,逆光,她看不太清,男人欣长挺拔的身体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林初收回视线,招了招手把儿子叫到身边,“祁铭,你不是说困了吗?自己乖乖回房间睡觉,晚上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祁铭看向不远处的陆淮安,随后又看着林初,他能感觉到什么,但不会问。

    点头,“好。”

    祁铭带走了自己的玩具,后院只剩下两个人。

    虽然阳光不错,但还是有风,陆淮安带了件外套出来,披在女人身上。

    “你现在身子不方便,厨房就不要进了,如果想给儿子做菜,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有多久没有吃过林初做的菜了……

    从失去她的那天开始。

    太久,已经忘记了那种味道。

    林初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很温顺的靠在男人肩头,“我又还没有到不能动的程度,你不要这么紧张嘛,适当的活动对身体是有好处的。”

    陆淮安早就吩咐过家里的佣人,别说进厨房做菜,林初就算是想喝口水,都没有让她自己动过手。

    他总是担心她哪里磕着碰着。

    眉宇之间的褶皱淡了些,妥协道,“就两道,不能再多了。”

    “可以可以,我儿子的胃口也不大。”

    能有两道菜,林初已经很满意了,她就算是想做一桌,也没有那个精力。

    两人不说话的时候,连空气都静了下来。

    在距离她们坐的地方十几米远的位置,是被隔开的泳池,毕竟是露天的,也只有在天气暖和的时候才能下水。

    祁铭很小就学会了游泳,比起来他在泳池里待的时间最久,因为陆淮安平时都很忙,即使偶尔会游几圈,也只是偶尔而已。

    林初只下去过一次。

    阳光下,水面波光粼粼,有些刺眼。

    “我想起来了。”

    她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种恍如隔世的悲伤。

    陆淮安没有懂,“什么?”

    林初的眼睛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泛起潮意,即使被男人勾着下颚抬起头,也依然有晶莹的泪珠闪耀。

    她看着男人成熟中透着冷厉的五官,心底的那股酸涩开始发酵。

    最无情的是岁月。

    尤其是曾经拥有过美好的时光再也没有办法找回来的时候,恍然若失的空荡几乎能撕开一个人的心脏,血肉模糊的疼痛也比不过胸腔的空洞。

    “那天,我跳进泳池后,很多被遗忘的记忆都回到了大脑,我知道‘对不起’没有用,但是我欠了你好多年,现在说很晚,但总要说一声的,陆淮安,对不起。”

    林初的话仿佛是一把利刃,生生剜开陆淮安的血肉,最后抵在骨头上碾磨。

    他终于知道她想起了什么。

    从泳池里把她捞出来的那一刻,滔天的怒意也比不过要失去她的恐慌,她清醒后,他什么都不问,是因为不想听到那些话。

    他以为……她是想用死亡来逃离他。

    “那是意外,跟你没有直接关系,是我的原因。”

    十岁,生命才刚刚开始,却停止在那冰冷的湖水里。

    陆淮安瞒着父母,瞒着所有人。

    妹妹的死就像是潜藏在身体里毒药,每到深夜就会觉醒,侵蚀他的五脏六腑。

    孕期荷尔蒙的分泌让林初身上多了温柔的气息,再也找不到少女时代那些张扬明媚的热情。

    一滴眼泪滑落,落进男人肩头,渗进衣服里,消失不见。

    “过去那些年,我总是不懂你看我的眼神,不想让你厌恶我,一点儿也不想,甚至还想着你能有一丁点儿喜欢我……一直到那天才想明白,如果……能早一点记起来就好了。”

    陆淮安黑眸里被打乱的沉静已经恢复自然,深邃的五官轮廓冷厉淡漠,语气中带有隐隐怒气,“我说了那是我的责任,你不要胡思乱想。”

    他的怒气是对自己,不是对她。

    这段时间她的反常终于找到了源头,因为觉得亏欠,所以就连对他的恨被其他的情绪所干扰。

    就像,当初的他。

    林初闭上眼睛,不想再让眼泪肆无忌惮。

    “我欠你,你也欠我,我们不要再为难彼此了,是从我开始的,那也让我来说结束吧。”

    她做不到释怀。

    陆淮安的目光落在女人被泪水浸湿的小脸,粗粝的手却无法为她擦干眼泪,紧握成拳,凸起的青筋狰狞无比,彰显着此时的隐忍。

    嗓音晦涩沙哑,“想用孩子来抵消你的仇恨,是不是我的奢望?”

    “我们之间隔着的是人命,不是仇恨,抵消不了。”

    林初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如果继续在一起,百年之后要怎么去见他们呢?我不敢去见爸爸,你也没有资格去见自己的家人。”

    父亲临终前都在嘱咐她,要好好活着。

    越是不责怪,压在身上的悔恨就越重。

    公司毁了是小事,但死的是她唯一的亲人,这一生不可能遗忘。

    陆淮安无法否认,他清楚的知道陆家施加在林初身上的痛苦,死亡是一道无法逾越的界限,将他和林初隔开在两端。

    他强行抓着她,裂痕只会越来越大。

    可是,要怎么放开她?

    “如果,我不放你走呢?”

    “不放我走吗?”林初有些恍惚,“那也能活,就像这一年多的时间一样,我也不会每天想方设法去死,但大概也就这么过了。”

    只要有空气,有水,有食物……人在哪里都可以活。

    她知道爸爸的死不是直接经过陆淮安之手,但他始终都是陆家人,当初陆老爷子以及陆正茂的所作所为,整个林氏高层都很清楚,她也清楚。

    有些事情,不能原谅。

    两人依然是并肩坐在一起,如果从背后看,是很温馨的画面。

    陆淮安深邃的眼眸里仿佛浸着汪洋大海,眼泪对他来说很陌生,大概是因为太久太久没有过,所以即使心痛到无法呼吸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揽在女人后腰的手动作很温柔,眉宇间也很平和,只是嗓音沙哑不堪,“你走了,我要怎么办?”

    那五年的时间,他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再难熬,也只是五年而已。

    如果放她走了,余生都会这样过……

    如果不放她走,她也会慢慢变成那样。

    陆淮安最想念的是什么?

    是林初年少时最干净清澈的笑。

    她的眼睛是像是藏着星星,只要看见他,星星就会闪耀出光亮,一眨一眨,让人移不开眼。

    那光亮会泯灭,是因为他。

    “你不会是一个人,有祁铭,还有女儿陪着你,”把孩子留给他,是林初最大的仁慈,“如果遇到还不错的女人,你的条件应该没有人会拒绝,当然,夏浅是个意外,嗯……话说回来,对象不能太凶,否则可能会有往后妈的趋势发展。”

    “那你呢?”

    “我之前想过的,江大哥是个很好的人,他比我大十岁,成熟稳重又多金,以后会是一个好丈夫,但是你这强盗把我绑了回来,也不知道人家还有没有再等我,不过也没有关系,我这么漂亮,就算是老的走不动路了,也会有人追的。”

    “五年的时间,你就只是想了想?”

    “是啊,勉强自己的事情我也做不来,而且江大哥也不是好糊弄的人,虽然对我好,也不会能容忍被当成备胎。”

    “你们会结婚?”

    “如果合适,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你会彻底忘了我?”

    “……不会,你是陆淮安,我忘不了。”

    “……”

    ————

    白天晴天碧日,晚上却下起了雨。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到了边远郊区的仓库外,车门打开后,踏出来一双穿着黑色皮鞋的脚,踩在地面上,很快就被泥渍水渍所污染。

    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有条不紊的移动,将仓库围了起来,双手背后,目不斜视。

    铁门被打开,发出刺耳的声响,随后是男人恭敬的嗓音,“陆总。”

    背对着大门方向坐着的沈唯一终于有了反应。

    他来了。

    只等了一天一夜而已,并不算太久。

    陆军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干净的位置后,就毕恭毕敬的退出去,他关门的时候,跟之前如出一辙的刺耳声响字空荡的仓库里激起了回音。

    没有外人,沈唯一就转过身。

    这个男人最擅长的就是隐忍,哪怕被痛苦折磨,他也不会让旁人看到一分一毫的端倪。

    陆淮安,你也终于尝到了我所经历过的痛。

    “怎么样,是不是疼死了?”

    她在笑。

    陆淮安身上的高贵是与生俱来的,即使坐在简陋的仓库里,也依然矜贵的高不可攀。

    从雨中走来,连手指都散发着凉意。

    嗓音淡漠,但却意味不明,“你还记得有多少人死在你手里么?”

    沈唯一靠着椅背,恍惚的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半晌,她轻笑出声。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如果不喝点酒,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有的时候是夏浅,未成形的孩子,有的时候又变成了宋伯母,她也不怪我我失手害死她,也不说话,只是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我……你是想要证据吗?”

    所有的事情他都已经知道了,再问第二遍,显得很多余。

    沈唯一一直都是聪明人。

    陆淮安周身的戾气渐渐蔓延开来,沉静的黑眸底层浸着冷漠的冰凌,五官棱角仿佛都带着凉意。

    他没有回答沈唯一的问题,而是反问,“你想坐牢?”

    沈唯一知道她现在是什么状态。

    多年的努力都付诸东流,捧她上去的人亲手把她拉下来,梦被打碎,还被那么恶心的男人强女干,还有视频……

    死了比活着好过。

    这一世把命陪给那些无辜的人,然后忘记他们,来世干干净净的做人。

    “我做了那么多坏事,如果还不受到法律的制裁,恐怕老天都看不过去。”

    陆淮安怎么可能会让她死呢?

    铁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陆军连忙上前,接到上司扔过来的录音笔,随后听到冷漠至极的吩咐,“拿给董事长,在他听之前,确保有医生在场。”

    ……

    沈唯一被带到精神病院外的时候,终于开始害怕。

    而这种恐惧还仅仅只是刚开始。

    等到她被推进一间封闭的房间,看清楚原本房间里住着的精神病患者是丘正的那一刻,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沈唯一几乎下一秒就转身往外跑,经过男人身边的时候,被扼住手腕,推到在床上。

    一次,两次,三次……

    “陆淮安,你给我给我痛快吧……”

    陆淮安冷漠的勾了勾唇,俯身捏住她的脖子,却不用力,只是用一种阴戾如同来自地狱的嗓音对她说,“你把林初还给我,我就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