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笔趣阁 > 权少强爱,独占妻身 > 239,阴狠,恐怖

239,阴狠,恐怖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顶点笔趣阁 www.baoyelong.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顾问并没有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安以然的反应。顿了顿,还是补充了句:

    “信不信由你,消息我已经带给你了,怎么做看你自己。姑娘没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顾问心里合计了下,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多说无益,真走了。

    人都已经下到底楼了,安以然才回过神来,连忙追出去:“等等,顾问,等等……”

    急急慌慌的按着电梯,可数字一边在上面下不来,另一边在下面一时半会儿又上不来。等安以然追出去后,人已经走远了。追出小区左右望着,哪里还有个人?

    安以然脸色不那么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看到的一幕不是有假,那玩意之前也见过,在对付小美的时候她就闹出过笑话。

    所以沈祭梵到底怎么样了,她是真的心里很没底。先不管还有什么病,身上那么多伤口,流了那么多血,那不会是假的。一个活生生的人,流那么多的血,能行吗?她现在眼前出现的,全是那一道道血肉掀翻的伤口,令人触目惊心。

    安以然整个人都傻了一般,一直傻傻的在小区门口站了好久。脑子里啥也没有了,空白一片,混混沌沌的。眼前的东西,模糊得连轮廓都没有了。

    直到赵晓玲把车停在她身边时她才勉强回过头来。

    赵晓玲推开车门,走近安以然问道:“头儿,喊你大半天儿了,从路口拐弯就跟打招呼来着,你这神游的境界高了不老少啊,真没听到还是假的?”

    “嗯?是吗?可能,没听到,可能在想事情,你找我有什么事?”安以然依然有些不在状态,脸色惨白得几近死灰,眼睛无神,木讷的望着赵晓玲。

    赵晓玲这是走近了才看出安以然的不一样,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下安以然额头,这在以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以前两人关系确实挺近的。出声道:“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昨晚上喝太多酒的缘故?头儿,没事儿吧你?”

    “没事啊,你是来找我还是路过?”安以然脑子有些转动不了,近乎木讷。

    “哦,我来找你的,不是要给我个单子做嘛,本大老板亲自来。”赵晓玲嘿嘿乐道,他可是正儿八经为了公事来的,绝对不是打酱油。

    “哦,好……”安以然愣了愣才有所反应,问他:“那是出去找个地方,还是去我那?不然你等等我吧,我回去换双鞋。”

    她鞋子脱在叶芳那了,穿了那边拖鞋回去的,所以这时候脚上还是双拖鞋。

    “不用不用,去你那吧,咱们俩这关系,还用得着怎么讲究?谈谈公事,聊聊天吧,头儿,咱哥俩可是很久没叙旧了,瞅瞅,我东西都给备好了。”今天这行程小赵儿早就安排好了的,到底安以然是他的恩人,特地过来一趟。

    车上放了不老少的东西,几瓶红酒,原本是想让肖肖也过来的,但肖肖怀孕了,孕妇那情绪,得,他是没法儿将就,来个孕妇,气氛不见得会好,所以他自己过来了。

    安以然看着车子就眼睛就直了,神思漂开。赵晓玲推着安以然上车:“头儿,上车吧。车子我就不开进地下停车场了,在楼下停一停。”

    进了小区,赵晓玲把车上东西全都拧手上,拿不全,回头喊安以然,“头儿,您老过来搭把手啊,可不能让我来回跑两趟吧?”

    “哦……”安以然赶紧走过去,伸手接过赵晓玲递来的几袋红酒,看着小赵儿大包小袋的东西拿手上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些,是搬去我那的?”

    “是啊,今儿吃不了,放着往后慢慢吃。”赵晓玲搬着东西就先进去了。

    安以然愣了下,她刚刚不是说去外面找个地方谈吗?他怎么自己进去了?

    碍,叹着气,慢搭斯里的跟在后面,进了电梯,她说:“小赵儿,我今天还头晕呢,改天再聚行吗?”其实是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思谈公事,更没心思叙旧。

    “没事没事,晕着晕着就习惯了。”小赵儿笑着出声道,他现在也挺忙,毕竟那公司就他一个人在管,时间也不是说抽得出来就能抽出来的。老婆怀孕五个月了,他到现在都还没单独抽一天时间出来陪的,现在对这位曾经的上司,算是足够了。

    小赵儿没别的意思,他是真心想感谢安以然。他也是在安以然出国之后才知道,三人行宣传企划公司有一半是他的。而且他看了档案,他的名字,是在注册的当天就写上去的,那是一种被信任的感动。

    承她的情,可能这辈子最要感谢的就是她了。写了他的名字,却并没有告诉他,若不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他也不相信如今这个社会,还有这么傻的姑娘。

    赵晓玲心里,安以然就是他亲妈啊,那种感情,他没办法跟别人说,铁定不是男女感情那种。那是交织着感激,亲近的感情。换个直白点的说法,如果安以然今后有什么困难找他,他绝对赴汤蹈火也不推辞。就算将来给她养老,他也不在话下。不过,养老也轮不到他,似乎姑娘比他年纪还小些。

    推开门,赵晓玲直接就挤进去了,他是真没拿自己当外人。

    回头特认真的说了句:“头儿,你认我当干儿子吧。”

    “……”安以然正关门呢,听见小赵儿那话差点把手上拧的酒给碎了。

    淡定从容的走进屋,酒放茶几上,同样特认真的看着小赵儿,问道:

    “这事跟肖肖商量了吗?”

    小赵儿嘿嘿两声儿,抬手摸了下头顶,“嗨哟,头儿,你也太不给面儿了,你就不能附和我来个惊讶的表情?你那反应,真是伤我自尊了。”

    安以然额上拉出三根黑线:“都当大老板了,嘴还是那么贫啊。”

    “嘿嘿,这不是跟我干妈一起呢嘛?”赵晓玲立马贼呵呵的喊上了。

    安以然当即就被噎了下,今早上听见张书桐喊她“小姨”,那就已经够震撼了,现在小赵儿居然喊她“干妈”,这不是,存心刺儿她嘛?

    “我觉得你不怀好心,说吧,有什么目的?”安以然拉着脸子问,她哪有那么老?

    “没呢,就是想讨好你,想多孝敬你啊,来,咱们喝酒,这酒的口感特不错,一个大客户送的,我尝了一次,这不,全留给你了。”小赵儿那已经开始了。

    小赵儿这人吧,自来熟。据说他曾经在学校时候是挺闷的一人,倒是在三人行的时候把这厚脸皮给开发出来了。大抵是身边人都太过安静,他觉得得负责挑起气氛,久而久之就成了这样。

    安以然苦拉着一张脸,眼睛一大一小的瞅着赵晓玲,苦哈哈的哼道:“孝敬?”

    她要真有这么大个儿子,那可真得牛气了。

    “是的,来,头儿,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赵晓玲那杯子都给带了现成的过来,一杯酒递给安以然,顺势碰了下。

    “合同呢,先签了再说。”安以然说道,赵晓玲呷了口酒,把合约翻了出来,道:“合作项目我已经跟钱经理谈过了,价格方面,头儿,您放心,我就收你在各大平台宣传的运营费,其他分文不收,免费帮你做,所以这合约得我亲自送来。”

    翻到最后一页,然后摆在安以然面前,签字笔也都给她,说:“你签个字就成了。”

    “这样不好吧,”安以然倒是自己拿起来翻了翻,确实如他所说,真的子收取宣传的运营费,其他项目的费用,分文不取,安以然放在桌面上说:“这个不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这样是纯粹在帮我。你这样来,我往后还怎么找你?名卡宣传的也不是这一期就结束的,往后每个阶段都会大大小小的宣传。我找你,当然不是为了要拿你的好处,而是希望能互利。钱给别人赚,不如给你,对吗?”

    安以然那性子吧,要说她好,又不竟然,说不好,可这些人情关系上却是比她那位姐姐做得好多了。所以吧,感性一点的人,也并不一定会吃亏一辈子。

    对别人好,不求回报,但总有人会记得你的好。

    “小赵儿啊,我们公归公,私归私,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这样也不至于给别人落下话柄呀。你毕竟是公司的老板,你这样滥用职权,在公司的影响也很不好。铁面无私的老板或许不是那么讨人喜欢,但公私不分同样会让人有好印象。而且,退一步说,你这样做,肖肖同意吗?她还怀着孕,为了这件事你们气争执,给她添气,你觉得值得吗?这份合约我先不签,我先扫描下来传回公司,让钱丽赶紧修改一下,按照程序走,然后经过再送过来,我们重新谈,怎么样?”

    安以然的话,说得条条在理,赵晓玲自认口条不错,却愣是被她说得没有半句话可辩解。良久,叹口气,道:“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保证不遗余力的给你把宣传做好,包你的片子大火。”

    “呵呵,那我就谢谢你啦。”安以然笑起来,总算眉梢有几分喜色了,思想也在刚才听到的事情中抽离了些许回来。

    安以然回过神后,人倒是精神了几分。拍了照,把文案传给了漫画社,让那边扫描下来尽快整理,再让钱丽送过来。

    赵晓玲倒是郑重其事对安以然道谢,很多肺腑之言很久之前就想对她说,可一直没找着机会。这次他是铁定要说的,甭管是不是看起来有些瞎矫情,那些话他不得不说。虽然说安以然是他的再生父母严重了点,但心里的感激是真实的。

    安以然就觉得小赵儿这说得过头了,乐呵呵道:“那都是你应得的,最开始,不是你撺掇做宣传,这公司也不会成立啊。再说了,你的贡献比我大多了。”

    这是事实,后期她根本就没怎么去公司,沈祭梵不乐意啊,对她天天去公司意见很大。不过她确实也没什么可做的,因为到后来,项目不是她跟进的,方案不是她写的,她想帮忙都没法儿帮。而且她说话,旁人又不能不给面不听,所以啊,反倒是她去公司,成捣乱的了。

    “吃水不忘打井人,头儿,我承你的恩。”赵晓玲别的话也不说了,要说的刚才已经说过了,再说,就真的显得假矫情了。

    他的名字是在公司注册时就写上去的,若是在安以然这次回国后,说要把公司递给他才全交给他的话,那又不一样。那时候一半的公司给他,那是对他的信任。

    钱丽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一进门,眼睛立马亮堂了,赶紧坐下来,合同递给赵晓玲,说了句:“赵总,你先看看,有什么异议我们在谈。”

    转头看向安以然:“好啊你,笨妞儿,小日子过得挺潇洒嘛,好在你有良心叫我过来。来来,喝一杯,这牛肉,好吃,这味儿的我贼喜欢。”

    这边跟安以然碰着杯,转过头又对赵晓玲说道:“赵总,前面都是我们需要的项目,你只看第三页,上面有价格,您看看那价儿能不能接受,接受的话,咱们爽快人立马就签了,不能接受的话,那就派个业务经理,咱们改天再具体详谈。”

    赵晓玲点头,刚要出声说没意见,结果钱丽立马又转头对安以然说话了:

    “你有没有去商场五楼的美食城?那里面有一家这类凉肉的,味道倍儿好。晚上我带你去,我还有两张消费抵用券没用呢,咱晚上也弄点回来尝尝。”

    安以然笑着点头,“好啊,我没问题的。不过……丽丽,昨晚上还说要减肥来着。”

    安以然呵呵乐道,别的话也不多说了,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呗。

    通常啊,天天嚷嚷着减肥的女人,一般都是越减越肥的典型。

    “得得,甭说了,下个月才开始吧,下个月再养养。”钱丽直接摆摆手岔开。

    赵晓玲扬扬手里的合同,可几次两女人都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得,拿着笔自己先签了。推一边,中气十足的大吼一声:“好啊!”

    安以然跟钱丽当下被这位大哥震得目瞪口呆,转头看他。赵晓玲嘿嘿一乐,起了他的酒杯,跟两人碰杯说:“合同我已经签了,你们看着办吧。”

    钱丽反应了过来,合计她们是把这位大哥晾着了?

    赶紧乐呵道:“赵总真是爽快人,我就特愿意跟赵总这样爽快的人打交道。”

    笔递给安以然,安以然也没看,直接签了。

    赵晓玲原本准备安以然好好说说掏心窝子的话来着,可谁知道半路杀出个钱经理来。得,他还是先撤吧,那些话也不好当着第三人说。

    “头儿,那我就先走了,公司还有点事情。”赵晓玲起得不清不愿的。

    安以然点头,人家确实忙啊,笑道:“好,那我不送你了哦?”

    “送什么,您坐着坐着,继续聊,我先走了,咱们回聊。”赵晓玲在门口回头说。

    “赵总真是个识趣儿的人啊,慢走啊,下次再来。”钱丽乐呵着打趣。

    她那话,显然把赵晓玲那心思给揭开了,就是人觉得尴尬呗,两女人说话他一大男人不好意思,这不,找借口溜呢。赵晓玲回头看了眼钱丽,那位钱经理说话还真是,够直接的。干笑了声,没回应,带上门先走了。

    安以然踢了下钱丽:“你现在吃的喝的都是赵总带来的,给句好儿吧。”

    钱丽一脸的理所当然:“那是他心甘情愿带来的,我们也求着他不是?”

    安以然晃着红酒,仰头喝了个见底,又倒了一杯,又是一口见底。钱丽抬眼看她,愣道,“笨妞儿,你这是眼花了错把酒当白开水喝还是怎么着?”

    安以然又灌了一杯,钱丽看不过去了,伸手把她手里的杯子夺了过去:“行了,什么事啊?用得着这样自暴自弃?昨晚不还是好好的?”

    安以然双手捂着脸,再抬眼的时候已经满脸是泪。钱丽本来还悠哉乐呵着,一看她这满脸的泪,懵了,放下手里的东西,拍拍手,道:“怎么了?”

    “我今天……”安以然叹着气,眼眶发红,钱丽提着心等她后面的话。

    “然后?”钱丽见她良久不出声,又反问。

    “我前夫,受了重伤,好像,挺严重的……我不知道,该不该去看他。”安以然捂着脸,把痛苦和心疼掩藏在双手下。

    钱丽愣了愣,出声道:“然后呢?你是想还是不想?”

    “我不知道。”安以然摇头,她只知道她现在心里很乱,很难过。

    钱丽看着安以然,她从来没问过安以然感情上的事情。她离开的时候,安以然还没结婚,回来的时候安以然已经离婚了。对于安以然的前夫,她并不认识,不认识自然就谈不上有什么看法。但作为旁观者的态度来看,她只能说:

    “如果你还在乎,那就去看看,毕竟曾经是夫妻。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没道理离婚了就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就冲当初那本红本本,怎么也能算个普通朋友吧。这朋友的分量呢,就看你自己去衡量了,你觉得这朋友的程度值得去看,那就去,这朋友的程度不够你大费周章过去,那就不去。反正,看你自己吧。”

    钱丽这话说得很中立,首先她并不知道安以然跟她前夫到底是怎么个关系,又是什么原因离得婚,她只是说了最中肯的话而已。

    不过,看笨妞儿这样子,旧情未断吧,还磕得深呢。

    安以然皱紧了眉头,要不要去?当初离开的时候,真的是巴不得跟他的一切断得干干净净。可现在,如果要过去了,是不是表示她对他还余情未了,其实心里也在乎他的?万一她去了,就舍不得走了呢,那该怎么办?

    她好难得才从牢笼里挣扎脱逃出来,真的还要自己再走进去吗?

    回来也一年多了,尽管平时不想,可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她能不想起他吗?自己是什么心,她再迟钝,也看清楚了。

    那么强势的入侵在她生活中的男人,点点滴滴控制着她的行为,思想,几年的相偎相依,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分开了,心里的依赖和想念,能是自己左右得了的吗?怕是早就融入进她的血液了,根本就不容她自己割舍。

    爱,是爱的,当离开的时候,才发现,那是爱。

    可那又如何,难道她要因为感情,再次放弃自己用生命争取来的生活吗?

    他们真的相差太远了,那样地位的男人,注定只能存在在她的念想中,在她的幻想里。王子和灰姑娘的真正结局,绝不会是格林老人最终呈献给大家看的结果。他们,分开是必然的。即便不分开,姑娘也会抑郁而死。

    试问,那段时日里,她离死,又有多远?

    有时候回想起来,她是恨的,有多爱就有多恨。那个男人,给了她极致的疼宠,却也给了她伤心欲绝的侮辱。她是他的妻子啊,他怎么能那般将她凌辱?

    她真的如同布娃娃一般任由他蹂躏玩弄,他可曾真当她是他的妻子过?

    不要,真的不要再回到那样的生活。

    她自己很清楚,他那般狠绝,可她依然是放不下的。见到他,哪还容得了她怎么想的?他不会让她活得开心,她自己也会犯贱的想留在他身边。

    不见就好了,不见心里再想也不会再犯错。不是她的,千千万万不要再奢望。

    不是怕他,是怕自己情不自禁,她一直那么没用的。

    安以然那边要喝酒,钱丽挡了几下,杯子递还给她了,喝吧喝吧,女人心疼了,关起门来自己伤心更好,不能让任何人小瞧了自己。

    钱丽陪她喝,并不像安以然那么大口的灌,边说:

    “我上次过来也见到我前夫了,还记得吗?那个大学老师,我现在才看明白,结婚就是为了过日子的,当初真不应该一头热就离婚了,结果害苦了自己……呵呵,扯远了。我是说,他现在过得挺好,听说处了个女朋友。过生日那天正好我在京城,请我过去坐坐,但我没有,以然,知道我为什么不去吗?”

    安以然看她,出声道:“不想让他女朋友多想,不想打扰你前夫的生活。”

    这是无疑的,钱丽点点头,苦笑道,“是啊,谁离了谁不能活?既然离了,就别再藕断丝连,这样,害的是两个人,或者三个人。坚持自己选的,即便再错,我也要笑着承担。呵呵……笨妞儿啊,这是只是我而已,你别学我,你若舍不得,回头找他也一样。你看我现在,一个女人带个孩子,日子过得苦巴巴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我知道,我很清楚……”安以然连连点头,笑着出声,又猛灌红酒。她很清楚啊,她真的想得很明白。

    可是她的心,忽然间好痛好痛。离了就离了吧,不要再回头了。难分难舍的,那当初的决心算什么?自己演的苦情剧吗?倘若他一召唤她就去,她成什么了?

    安以然无疑又喝高了,这可真是,醉死她得了,昨晚上才宿醉,今天又喝那么多。

    安以然抱着钱丽,头趴在钱丽腿上,不停的喊“沈祭梵”,钱丽想,那应该是她前夫的名字吧。无奈的叹口气,低声说:

    “笨妞儿啊,要真舍不得,就去吧。爱情没有谁对谁错,冷暖自知,还有机会重来的话,一定要抓住。不要像我和阿楠……你这么爱他,如果你们两人不是决裂到老死不相往来,就试试再给彼此一个机会。你看,你也很想他不是?”

    “嗯,嗯,找机会重来,重来……”安以然糊里糊涂的点头。

    安以然从下午一直睡到隔天上午,那酒劲儿可真够猛的,差点儿就一天一夜了。

    漫画社特别特别的忙,安以然一走,钱丽就得把安以然那活儿给顶下来。名卡不是她画的,所以她也得从头开始看。这可真是要命的,她得看多少遍才能跟安以然原创作者的感觉一样?感觉不能走,稍微走动,那分镜就麻烦了。

    钱丽在社里忙得晕头转向的,差点就死在里面了,时时刻刻都有人在喊,她是分身乏术,一上午下来,腿都软了,就跑个没停,坐下没超过五分钟的。

    中午用过饭,所有人全都回了社里,急急忙忙的赶工。

    他们现在是一星期两集的量产,哪怕一天稍微懈怠了时间,最后都交不了量。

    “总监,这个场景,光线是从哪边过来的?”画场景那边的人又喊了。

    钱丽刚坐下,一口水都没喝完,放下水杯立马跑过去,这边赶过去,那边又喊了:

    “总监,这一卡原定是多少个分镜的?”

    “总监,社长之前说这个动作中间应该插一个什么镜头?人物慢镜,还是场景?”

    “钱总监……”

    钱丽差点就抓狂了,感觉四面八方都在喊,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站在中间不知道该先去哪边。近的,还是先喊的。

    “我来吧,你去休息下。”安以然在钱丽身后声音轻柔的出声。

    钱丽一愣,猛地转身看安以然,惊讶道:“你怎么在这?”

    安以然笑笑,就已经开始投入工作了。安以然从近的开始,身边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拷贝台,画分镜的是在一排,场景的在一排,倒是挺像车间的。

    安以然不紊不慢,耐心极好的一一给指点,没多久办公室内安静下来。

    钱丽在安以然办公室坐着,安以然推门走进去,钱丽咽了口水问:“我放在桌上的纸条你没看到?”

    安以然点头:“看到了。”

    “你不去?”倒是钱丽意外了,昨晚她已经给安以然把行李都收好了,票也订了。早上上班的时候给她写了纸条,机票订的几点的,行李收拾好了以及要注意的事情。怕她会误机,所以闹钟也给设好了的。可她竟然不去了?

    “嗯,不去,票我已经退了。只退半价,剩下的钱我已经给你划卡上了。”安以然脸上的表情非常冷静,这让钱丽有种昨晚安以然被鬼俯身了的感觉。

    脱口而出道:“你昨天不是哭哭嚷嚷闹着要去西班牙找那……”那谁?什么名儿来着,“那,找你前夫?非要我给你订机票来着,眼睛盯得可紧了。”

    是的,昨下午安以然确实发疯了。说她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可愣是缠着钱丽给她把机票订了才闭眼的。这姑娘可真是人才啊,压根儿就糊弄不了她。

    钱丽一想,得,既然想去,那就去吧,不去,铁定是一辈子的遗憾,就给订了。可谁知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她又不去了,这姑娘还真是六月的天,孩子的脸啊。

    “嗯,我想好了,不去,已经分手了不是吗?我也不想再过去惹人嫌,他并不是那么想见我。”她就当不知道,他依旧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没有受伤,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毛病,他一直很好,他会长命百岁。他们两个,毫无关系。

    钱丽翻了她一眼,昨天这笨妞哭得那个凄惨,得,她也不说了,去不去看她自己吧。钱丽还是很清楚安以然的,别看平时软软弱弱,性子还是倔强的。

    钱丽刚想说什么,外面又有人在喊,安以然赶紧出去。

    钱丽看着安以然的身影,瞅了瞅,怎么,她就这样决定了?

    算了,随她吧。当初跟谢豪两个断了后,钱丽是很久后才知道的。看那傻姑娘平时装得跟没事儿一样,心疼了,只有自己知道啊。这样也好,既然分手了,那就硬下心来下定决心不回头。女人就应该骄傲的活着,好马不吃回头草!

    安以然说完了后目光盯着拷贝台的反射上来的强光,眼睛就直了,一动不动的站着。身边有人来来回回,撞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

    “对不起社长,你没事吧?”身后抱着一摞画纸的姑娘赶紧给赔礼道歉。

    “嗯,没事,是我挡路了。”安以然笑笑赶紧站开一边,靠着墙,又在发呆。

    钱丽在里面看着完全不在状态的安以然,叹口气,她当初,也这样过来的。

    笨妞啊,疼一疼,时间久了就好了。

    一个月是煎熬,两个月是折磨,安以然在煎熬与折磨中挨过了两个月。

    年历上,一个个数字被她划着。每划去一个数字,心里就抽痛一分,这一个数字消失,是不是意味他的日子就又少了一天?

    西班牙,娅赫公爵府。

    沈祭梵复建做得不错,脱一层皮是无可厚非的。

    大位竞选最后的暴乱几乎是在他预料之中,他早料到王室和各大氏族不会出动派人救援。或许,他们要的就是娅赫家族内斗,等待削弱亚赫家族的势力。

    所以,尽管当天格斗残杀得斗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评判席位的人也不会出手阻拦。只有有一个结果就行,你是家族内斗,族内的事情,他们外人,不好插手。

    沈祭梵伤得不轻,这是肯定的,大位已定,流点血算什么?

    手刃生父,尽管他是家主,那也是又要受罚的。亚赫家族的族规明明白白写着,但因他蝉联家主大位,他刑法可酌情减轻,自毁双目,这是弑父大罪的刑法。

    一双眼睛又何足惜?就算四肢毁去也无甚紧要,就是可惜了,往后怕是见到那小东西,都看不见她的脸。

    在大位落幕当天,以极残忍的方式震惊了所有人,嗜血,狠辣,几乎是为他冠名的。狠绝,毒辣的手法,大义灭亲的狠辣手段,令所有人心惊胆颤。

    手刃亲父,这,即便是野兽也做不出的事情,这个比野兽还凶猛的男人,竟然做了。将受多大的处罚,谁都清楚,但他却一点情分不讲。那般阴毒冷戾,看得人毛骨悚然。

    他一人赤手空拳闯入父亲的亲卫队阵营,一双带血的眸子冷戾得令人恐惧,一人独挑百人阵营,最后浑身是血的屹立在遍残肢断臂中。

    也只怕他是唯一个最后倒地却比站着走出来的人更令人惊恐的人,连生父都会能下死手的男人,谁还敢招惹?

    修养两月,身上的伤,已经痊愈,倒是遍布全身的伤疤还大大小小蜿蜒在身体上。

    一星期前,家主极刑的日子。倒是令沈祭梵诧异,伯爵夫人竟然替他受了极刑。自剜双目,换他一个健全。

    魏峥在书房外敲了敲门,“爷?”

    “进来。”男人声音冷得彻骨,如同地狱传出来一般。

    魏峥推门进去,在办公桌外三步停下,恭敬道:“爷,约克说夫人情绪不稳定,希望您能过去一趟。”

    冷戾的男人微微抬眼,目光森寒的看向魏峥,凌厉的目光似乎将魏峥五脏六腑都扫视了个透彻。

    “我过去又能如何?”沈祭梵终于启开抿紧的唇,冰冷的声音透出。

    魏峥哑口无言,爷比曾经更冷,以往还能勉强猜透他的心思,可现在,想都别想。在他面前,所有人都得俯首称臣,如今的沈爷,是连卡洛斯国王都要礼让三分的。

    “我这就去回绝。”魏峥心里叹息,他真是昏了头了。爷怎么可能对谁再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心?同情心,那玩意差点要了爷一条命。

    “等等。”沈祭梵手上的文件扔桌面,寒气逼人的身躯顺势靠在靠背上,抬眼看向魏峥。

    “爷,您吩咐。”魏峥即刻转身,头微微低垂着,呈现一种最恭敬的姿势。

    “她是怎么回应的?”沈祭梵顿了会,出声问道。

    魏峥在快速的合计,这个“她”是指夫人,还是被退婚的凯露小姐,或是别的谁?

    沈祭梵耐心用完,火了,起手一本资料给砸过去:“滚出去!”

    “是,爷!”魏峥即刻转身出去,侧脸被打得通红,可见那男人随手一挥,力道多猛。

    魏峥站在门口吐气,査士弭正好走过来,抬眼就看到魏老大的侧脸。心里一咯噔,魏老大又挨削了?爷似乎特别针对魏老大啊……

    呸呸呸,他合计啥呢,爷也是他能合计的吗?

    “魏老大,您这是……不,爷情绪不好?”査士弭想着是不是过会儿才过来。

    “你进去吧。”魏峥自己心里清楚,爷已经不如从前那边倚重他,许多事情,都交给了亲卫队长在做。到底,也是因为安姑娘的原因吧。

    査士弭有些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进去了。

    “爷,还是没找到伯爵公的尸体。”査士弭上报的是大事,若真如爷猜测,伯爵公并没有死,那可真是放虎归山了。

    沈祭梵眉峰微微交叠,良久才道:“继续查。”

    “是!”査士弭点头,这就准备撤了,因为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爷那脸色,很不美丽。

    “那爷,我就……”

    “少夫人真没准备过来?”暗沉阴冷的男人冷不伶仃的出声问了句。

    査士弭瞬间头大,但凡一沾惹上少夫人的事,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听,听说,是的……”査士弭心里一遍遍“阿门”的祷告着,这事可不是他负责的,他这么说应该没错吧。爷,您要发火,可千万别迁怒无辜。

    沈祭梵周身瞬间被冷戾的气息包裹,黑沉沉的分外迫人。良久,怒沉的男人才出声:

    “出去。”

    “是!”査士弭提了口气赶紧转身往外走,爷那也,太慎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