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要离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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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一一?醒醒!”

    迷迷糊糊的,我似乎是听到有人在叫我,可眼皮太沉了,我只想舒舒服服的好好睡一觉,但耳边的声音却像蚊子一样吵个不停,我不厌其烦,被迫无奈的努力睁开了眼,然而入眼的却是贺裘年那张足以让我觉得惊悚的脸!

    他怎么会在我的房里?

    “你终于醒了。”贺裘年松了口气,立刻去倒了杯水给我,说,“喝口水吧,你脸色似乎不太好。”

    昏迷前的记忆如潮汐般涌入,我才记起自己身在何处,开口质问,“你怎么在这里?”说话时打量了一圈这个屋子,似乎不是葛云的那间,也没有好闻的香味,可葛云去了哪里?

    贺裘年也随着我的视线一起打量房间,却并没看出异常,边说道,“是你朋友在你电话本里翻到我的号码叫我来的,说你在这里醉倒了,她好像不敢打给裴敬尧,让我送你回去。”

    应该是葛云没错了,她确实不敢打给裴敬尧,不过就算她打了,裴敬尧也不一定会来接我吧。

    可……葛云去了哪里?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另一间房里?

    我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在我的印象里,每次牵扯上贺裘年,似乎都没给我带来好事,神情不由就紧张起来。

    贺裘年看我这样,觉得很好笑,调侃道,“你怎么了?这么紧张?”

    他当然不能体会我的立场,我掀开被子下床就要离开,可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踢开了!紧接着裴敬尧冲了进来!而跟着他一起的,在他身后还有惊讶的捂住嘴,不敢置信的倪朵!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了!感觉自己像是一脚踏空,掉进了万丈深渊一般。

    还没等我开口解释一二,裴敬尧已经冲过来,举起拳头砸了下来!

    拳风擦着我的面颊落在我身后贺裘年的身上,我转过身倒退,他们二人已经打在了一起,彼此间毫不退让,一个比一个拳头挥的更狠!

    倪朵瞪我一眼,焦急的在一旁喊着,却不敢靠近,因为他们打得实在太狠了,两个人顷刻间身上都挂了彩。

    “敬尧,裘年!你们快停下来!这里面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别打了!”

    然而却没人听她的,贺裘年和裴敬尧拳来拳往,都是一副发了狠的样子。

    “都是你!你还不劝一劝!”

    倪朵走过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手指用力的拧着我的肉,我疼得眼泪差点飚出来,一把推开她,没想到她却顺势往贺裘年和裴敬尧那儿倒了下去!

    不巧的是,这是贺裘年正好举起了拳头,裴敬尧本能的侧身躲开,不偏不倚,那一拳重重的落在倪朵那柔弱的身体上,她发出一声痛呼,接着便摔倒在地,裴敬尧和贺裘年都被这变故惊到了,下意识贺裘年想去搀扶起倪朵,却被裴敬尧抢先一步抱起。

    “你怎么样?伤哪儿了?”裴敬尧急声询问。

    倪朵靠在他怀里,眼圈发红,“敬尧,你们别打了,既然裘年和乔小姐两情相悦,不如你就成全他们好吗?你知道的,我对你一直没有变过,你不肯和她离婚,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如果你爱的是她,那就告诉我,我也有我的骄傲!不会去做谁的第三者。”

    她挣扎起来,想从裴敬尧怀里下来。

    裴敬尧的眼里闪过一抹深沉,抬起眼看向我,我只是站在原地瞧着他,不动也不语,他的眉头慢慢的拧起来,收回视线将倪朵抱的更紧,“我先送你去医院!”快步从我面前擦身而过。

    他走过时带起一阵清风,就好像是把我的力气也一并抽走一般,听着那离去的脚步声,我瘫软的坐倒在地。

    我想这一次,我们大概是真的完了,我笑了,可笑着笑着又抑制不住的痛哭起来,贺裘年便站在我身旁,目光复杂的看了我一会,伸出手试探性的将我圈入怀里,我伏在他胸膛终于是没忍住,哭出了声音。

    等我情绪稳定下来,贺裘年把我扶着坐在椅子上,将手工帕子用水打湿擦干净我狼狈的脸,说道,“你打算怎么办?我想裴敬尧这次可能会跟你提出离婚,毕竟……。”

    毕竟他爱的一直是倪朵,不是我。

    我当然明白,只是我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结局跟他分手。

    我垂着眼,淡淡道,“这都是早晚的事而已,今天连累你了,对不起,我先走了。”推开他我往外走。

    贺裘年连忙跟上,不知道他从哪儿来的一股怒意,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大声道,“你还要回去吗?我真搞不懂,裴敬尧的态度都那么明显了,你还要贴上去?照我说你今天就在这住着,等着他联系你去办离婚手续,从此一刀两断!回去你能做什么?独守空房,还是去看他和旧爱旧情复燃?你是受虐狂吗?”

    我咬住唇,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没有要回去的打算,可我现在也不愿意待在这里。

    挣扎着将手从他禁锢中抽出来,我抬眼看见贺裘年脸上的伤,忍不住心里疼了一下,裴敬尧,你干脆打我好了,何必呢……

    “你也去医院把伤口处理一下吧,这么好看的脸,因为我毁容就不值得了。”

    贺裘年摸了摸自己还有点流血的嘴角,皱皱眉却浑不在意,“乔一一,你别跟我岔开话题,虽然不知道你们究竟算是怎么回事,但现在倪朵都回来了,他也没有第一时间跟你离婚,而且现在裴敬尧的妈妈对倪朵改观很大,我想他们在一起也是水到渠成,早晚的事。”

    我默然,这我当然知道,我一直都有这个准备的,这样名不副实的婚姻关系,我也不想要。

    “贺裘年,我不知道你这份关心,又是抱着什么目的,但这都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今天虽然你是因为我才跟裴敬尧打了一架,但我也因为你,在他心里彻底成为勾三搭四的女人,我们就算……两不相欠了吧,就这样。”我头也不回的从他面前走过,快步出了酒店。

    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街上行人都稀少起来,车辆每每都是呼啸而过,不带一丝停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往他们要去的地方赶,而我迷茫的样子,在这深夜的街头,像极了无家可归的人,确实,我无处可处,也无家可归。

    蹲在路灯下我翻着手机的电话簿,一行行的从头到尾,总是忍不住停在裴敬尧的名字上,看着那一串熟悉的号码我发着怔,忍不住想裴敬尧和倪朵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晚上直接把她带回了我们住的公寓?那我……更不应该回去了吧。

    手机这时在我掌心突兀的震动起来,我被吓了一跳,一瞬间的欣喜在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时又失望的跌落谷底。

    接起电话没等我开口,缪彤就问道,“一一,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犹豫了下,说道,“缪彤,我……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半个小时后,一辆的士停在了我面前,缪彤从车上下来将我一把拉起,责备的道,“你怎么大晚上的一个人蹲这儿,不知道女孩子家一个人在外面,有多危险吗?”

    坐进车,缪彤立刻吩咐司机把车开到她住的小区,视线从窗外一扫而过,我愣了下,立刻回头去看,那本就模糊在路灯后的影子也因为距离的拉开,转瞬便看不清了,是贺裘年吗?还是我眼花了?他一直跟着我?

    缪彤见我魂不守舍,似乎在看谁,跟着也往后瞧了眼,却什么也没看到,不由拍了我一下胳膊,嗔怪道,“你怎么了?大晚上的弄得我都有点毛毛的。”

    收回思绪我赶紧掩饰的道,“没有……”说完又想起缪彤今天忽然给我打的电话,我们平时私下联系并不算频繁,而且她今天这个电话打来的时机也未免太巧了,我忍不住有了一个猜测……

    我忽然又没了声,缪彤更加奇怪,瞧着我揣测了会,“看来这次你跟裴敬尧吵得挺凶的啊,是不是因为那个叫倪朵的女人?你别担心,你们都结婚了,还怕什么,而且你没听过吗?旧爱比不过新欢,何况他这旧爱,都是好几年没联系的了,她要是硬插足进来,那就是小三!”

    “缪彤。”我拉住她放在我肩上的手,缪彤愣了下,一脸迷惑,我说道,“你为什么忽然给我打电话?怎么知道我跟裴敬尧吵架了?”

    “这个……”她的目光闪躲了一下,避开我恳切的眼神,我还是看着她,缪彤没办法,只好坦白,“其实是贺总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车子路过,好像看到你蹲在路边,就告诉了我一声。”

    果然是贺裘年,看来刚刚站在路灯后阴影里的也是他。

    “贺总说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他觉得应该告诉我一声……一一,你说,贺总他为什么那么关注跟我有关的事啊?”打开了话匣子,缪彤就没了顾忌,脸红红的,有点儿羞涩,望着我的眼神充满期待,似乎希望我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圆了这个美丽的幻想。

    我语塞,原来贺裘年是这样跟他说的?他应该知道缪彤对他的心思啊,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让人想入非非,可能误会的话?

    缪彤也说过,她只是抱着一种美好的幻想而已,没有真的想跟贺裘年发生点什么,直接说破,似乎也不太好,可看她似乎很认真的样子,我又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只是满足自己的梦,才说出这样的话。

    寻找着措辞,我说道,“可能是吧,不过他还真是一个好老板,挺关心下属和员工的……”

    得到我的话,缪彤心花怒放,捧着脸说,“是啊,别的人他可能连记都记不住,居然还把我的号码存了,今天接到他的电话,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我没在吭声,有些担心她会真的陷进去,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缪彤住的地方面积不大,但收拾的干净,可我却并没看到他的父母。

    洗完澡她给我拿了套卡通的睡裙,和她躺在一张床上,我又睡不着,对于明天的到来,让我觉得害怕。

    感觉到身边的缪彤也毫无睡意,大约是被贺裘年那通电话弄得太兴奋。

    我轻声道,“你一直一个人住?阿姨和叔叔不跟你一起吗?”

    缪彤挠挠下巴,撇着嘴说,“我是孤儿,八岁时被这家人收养,两年前他们出车祸都去世了,算是一个人住吧。”

    我愣住,她性格那么开朗,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世,跟她相处那么久,我却一点儿也没看出来,抿住嘴我没在开口。

    感觉到我的懊恼,缪彤笑着反而安慰我,伸出手捏了捏我的手说,“你干嘛啊,我早就看开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家人嘛,有,我就好好珍惜,没了,我也要好好生活,反正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他们的,现在我也有能力养活自己了,已经很知足了。”

    我默然,心里似有触动,“你说的……大概没错,这种缘分,是强求不来的,血缘关系,也并不可靠,只要对方对你好,哪怕不是你的亲生父母,那也是很幸运的。”

    缪彤不知道我说的是自己,点头笑道,“对啊,只是可惜,他们还没来得及享受我的报答,就……”

    “他们未必是要你报答啊,需要报答的是投资。”

    “说的对。”

    我们相视一笑,波折的人生,在缪彤这里,似乎都有积极向上,美好的一面。

    次日早晨。

    借用了缪彤的充电器,将手机充好,我打开手机,一瞬间便窜出很多条来电提示的短信,嗡嗡震动着差点手机就卡机了,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打过我电话,一个电话紧跟着打了进来,看到那来电显示的人名,我迟疑着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