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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朵 不脱色的口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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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厕所外面的走廊,地上铺着奢华柔软的红毯,红木的古典边桌摆在墙边,桌上摆着静静盛开的百合花,插在欧式兽瘦的花瓶里。墙上挂着一面仿古的欧式金框圆镜。

    房尔雅的背抵着边桌的桌沿,右手向后撑、不让自己滑落,她仰起头来哈哈笑。

    叶至勤今晚是在这里看见房尔雅。

    他有几个校友来了一趟南市,他略尽了地主之谊请这几位口味挑剔又刁钻的,来这个久负盛名的酒庄品酒了,几人聊了一会儿校友基金会的成立事宜,他兴趣缺缺,走出来看看最近来的新酒。

    叶至勤走到走廊上,却在这里看见了喝醉的房尔雅。

    及腰的黑发、黑色的收腰连衣裙。

    白嫩的大腿、玫瑰色的红唇、脸颊到脖际的潮红。

    笑声娇媚,醉态酩酊。

    她居然还有这一面。

    这无一不在撩拨着叶至勤,他当下觉得,自己快要被她迷死了。

    他的品味,他的渴望,他的执念,他的诉求。

    此刻,在房尔雅的身上,一览无余。

    陈蔓蔓正搂着房尔雅,低声哄她回卡座去,她回位置上拿完包就开车送房尔雅回去。

    房尔雅瘪着嘴不肯,对她一直笑,一派天真无邪,“我、我们去商场,这么好用的口红,还不脱色,趁现在商场……”

    “商场还没关门,去囤个十条八条的……”

    房尔雅伸手用力胡乱蹭了蹭自己的嘴唇,“看!”她又一次把指腹展示给陈蔓蔓看,表示自己所言不虚,“是不是很神奇?”

    陈蔓蔓无奈,深切的后悔当时就不该让房尔雅使劲喝的,没想到她性格这么实诚,咚咚咚,一杯接一杯,这么好的葡萄酒,人家是拿来品的,房尔雅是拿来灌的,她可真行!

    陈蔓蔓扶着房尔雅,只能顺着房尔雅这个大醉鬼的毛撸,“行行行。我们去商场。那大小姐,我们得先去拿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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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尔雅还没说话,陈蔓蔓就看见走廊那边有个男人走了过来,帮着她搀扶起要瘫倒的房尔雅,男人的手臂精壮有力,轻轻松松捞起了房尔雅这烂醉的大酒鬼,让她站稳。

    他问陈蔓蔓,“房尔雅这是怎么了?”

    这、这小哥哥长得好帅呀!陈蔓蔓要眼冒小星星了!

    这声音、这身高、这身材,陈蔓蔓要尖叫出声来了!

    还有,这、这、这手,手指修长又骨节分明,资深手控的陈蔓蔓觉得自己看过一眼以后就要溺毙在这双手和这个小哥哥身上了。

    还不等她回答,房尔雅看见了搀着自己的男人,居然是他……啊啊啊、怎么哪里都是他!

    喝醉的小房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社交礼仪的。

    虽然脑内一刻不停的嫌弃叶至勤,但是还是开始介绍起双方来了,她郑重地拉起男人的衣角,小脑袋点呀点,对陈蔓蔓说,“蔓蔓,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和我同个小区的叶先生!一个臭流氓!好色鬼!”

    臭流氓。

    好色鬼。

    陈蔓蔓刚想问房尔雅,对这么一个帅气小哥哥做出如此评价是为哪般,但是余光瞥见小哥哥骤然下沉的眸色,她还是选择不问出口为妙。

    房尔雅接着和陈蔓蔓控诉叶至勤的罪行,絮絮叨叨,口齿不清,“在庙里就要亲我,你说有这样的人吗?还大热天的让我请他吃火锅,还是重庆的,呼~火辣辣!”

    “还有呢,咬了一半的葡萄酒往我嘴巴里塞。还抢我包、逼我再请他吃饭!幼稚得不要不要的!”

    她鼻孔出气,“哼!气死我了!我嘴巴都上火长溃疡了。”

    陈蔓蔓听完也惊讶了一把,如此帅气小哥哥,竟然私下里做出这么多的JP事,这是为了哪般。

    长篇大论说完叶至勤坏话后的房尔雅,舒服的往身后的男性,也就是被说坏话的本尊胸膛一瘫,摇着手指,感叹道,“哎~你说说,真是人心不古呀~”

    此言一出,作为一位精神正常又神态清醒的人,叶至勤决定暂时不和这个烂醉的酒鬼一般见识。

    陈蔓蔓看见小哥哥并没有生气,而是轻松把房尔雅翻了个身,让她趴在他身上,房尔雅在他身上跟只无尾熊似的,他手指的骨节轻轻滑过她粉红的下颌,轻声问她,“好一点没有?”

    叶至勤今晚也喝了点酒,酒气浓郁芬香,说话间温热的气息扑在房尔雅的眼睛间,房尔雅觉得自己好像变得更醉了。

    房尔雅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楚楚可怜的意味,像是伶仃的小船回到了梦寐以求的港湾,安全感满满,舒服的一塌糊涂。

    她摇晃着小脑袋,言语间都是满满的娇气,“没有,我没好。”

    她小小声的,“我难受。我想回家。”

    房尔雅你这是肿么肥四!!!

    房尔雅,你重色轻友还有没有个限度啦!!!

    你一到帅气小哥哥的怀里怎么就自动自觉,乖得跟只小猫咪一样啦!!!

    你还在我面前屠狗,没看见我浑身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嘛!!!

    厚!你还是不是人啦!!!

    陈蔓蔓心里,哗啦啦一大通雪花一样的弹幕呼啸而过,表示这闺蜜真·一言难尽。

    叶至勤打横抱起醉鬼房尔雅,不经意间露出手上精致漂亮的腕表,她还挺轻的,他跟原地杵着的陈蔓蔓说,“我先送她回家吧。”

    陈蔓蔓拍拍手,终于把房尔雅这个大/麻烦给解决掉了,“行。你送她回家吧,不过可不许乱来哦。”

    教导主任一样的口气。

    没想到抱着房尔雅的帅气小哥哥冷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嫌弃的意味呼之欲出,“不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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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蔓蔓回到座位上,卡座里一大票娘子军,刚好看见走廊尽头一个男人抱着房尔雅,缓缓走下了楼梯。

    众人目瞪口呆。

    魏淳的手肘顶了顶身旁的陈蔓蔓,问她,“蔓蔓,你就这么让他把房尔雅带走了?”

    陈蔓蔓低头在碟子里拾了块奶酪吃,“怎么了?他俩认识的,同个小区的。”

    魏淳眼里却写满了担忧,“这也不行呀。要是他对尔雅乱来可怎么办!”

    陈蔓蔓神色轻松,丝毫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对她说,“你要是凑近点,看见他的腕表和身上穿的那套衣服,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当叶至勤抱起房尔雅时,腕间露出的手表,可是限量版,全球只有十个,日月星辰的宝蓝色表盘,精致的金属表带,点缀在男人的腕间,非富即贵的气息扑面而来,一下子就能让人敏锐地感知到了。

    这样的英俊男人,还有钱,要什么女人,什么女人没有。

    尤其是,陈蔓蔓看见,他看房尔雅的眼神,无声的风暴在眸里聚集,炙热得烫人,专注又深情,不像是那种随意玩玩的眼神。

    所以,陈蔓蔓在赌,赌叶至勤是个正派又负责的男人,不是那种会轻易伤害和玩弄女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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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上,叶至勤俯身拉过副驾驶的安全带,眼神掠过房尔雅饱满的胸前,啪嗒一声给她扣上了安全带。

    叶至勤给楼上包间的校友打了个电话过去,说遇上了个认识的人,帮忙送回家。

    电话那边揶揄的声音响起,“男的女的?”

    叶至勤的手机贴在耳边,他抬眼,看着昏睡过去的房尔雅,她红唇微张,正细细密密的呼吸,他难得毒舌了一回,“死的。”

    车窗外掠过的树光灯影,一茬一茬地晃过,影子盖在房尔雅脸上,她红色的唇忽明忽暗。

    在这样的夜里,有种别样的韵味。

    叶至勤想,难得喝醉后,就是乖乖的睡觉,酒品还不错,没有大吵大闹,疯狂破坏。

    入了深夜,路上车辆稀少,偶尔一辆超车过去,叶至勤不时看副驾上的房尔雅一眼,他不着急,所以慢慢的开车。

    车在房家门前停下,车子一顿,房尔雅却骤然惊醒,睁开的眼睛闪着懵懂迷糊的光。

    她脑袋疼的要炸开了,看向车窗外,原来她到家门口了。

    她又看看驾驶座上的叶至勤,试探性的问,“你送我回来的吗?”

    叶至勤点点头承认,俯身过去给她解开安全带。

    房尔雅本来就被安全带勒的难受,他帮她解开,她舒服多了。

    她的小脸当下笑得像向日葵似的,她笑嘻嘻的讨好他,“你可真好,谢谢你。”

    “等我送你一条不脱色的口红。哈哈。”

    叶至勤觉得不该和喝醉的房尔雅废话那么多的,口红?他要这东西来干嘛?

    房尔雅见他不说话,生怕他不相信,酒壮怂人胆,伸手把他的头扳正过来。

    车内气氛渐渐升温,两人在车内面对面,眼睛注视着对方,欣赏着彼此。

    下面开始了,醉酒的小房姑娘,广告时间。

    房尔雅指着自己的红唇,也就是广告样品,开始滔滔不绝,又怕他不专心听,拉着他的手臂让他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看!今晚出门到现在,呃……我不知道过了多、多久。”

    “居、然、还、没、脱、色!”

    “是不是很神奇!”

    “这是一条神奇的口红~”

    房尔雅当下自信心爆棚,觉得自己当初不应该做检验员的,她应该去当电视广告主持人的,一定销量暴涨,哈哈哈哈!!!

    可把她牛逼坏了,让她叉会腰先。

    她睁着亮亮的小眼,看向对面的广告观众,呃?这叶至勤怎么摆出一副很严肃的模样,还抿着唇,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像是在压抑些什么,这人又怎么了?

    真是奇怪!

    小房姑娘想难不成口红褪色了,不应该呀!她在女厕所里,可是很认真、很认真的确认过的!

    正巧,余光瞥见车前的后视镜,她想偷偷确认一眼口红的颜色是否还在。

    她刚扭过头去,下巴却被一股强大的外力箍住。

    她被扭过头来,眼睛一眨,睁开迷离的双眼就是放大的叶至勤的俊脸,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唇上,让她浑身痒痒的、酥酥的。

    叶至勤的声音低沉又嘶哑,此刻却是色气满满的,两人凑得近,他在她的唇上宣布,“房尔雅,这可是你勾引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