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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一章 听起来就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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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死亡推测的事情很小,可有时候就是破案的关键。

    “这个时间,天都还没有大亮,听净尘师父说,他们寅时末才起床,那时候很多人都还见过净生师父,死亡时间的范围又缩短了。”

    “从那之后,似乎就没人见过净生师父了……而净尘师父等人卯正时分就到了厨房忙碌,那小院就再也没有离过人。”

    章奕珵总结得很简洁,条理分明。

    这让有些不太清楚情况的贵妇和虞舒,其他和尚和衙役都瞬间明白了具体事宜。

    虽然说,不少衙役都在帮忙查这查那的,可从头跟到尾的很少。

    所以很多事情并不清楚很正常。

    就说张鑫和身边几个手下从开始就跟下来的,也不太清楚章奕珵到底查到了什么,这会儿也听得很仔细。

    “净尘师父,章某这样说都对吗?”章奕珵询问了一句,也等于是要了净尘的作证。

    “是的,施主说得一点没错。”净尘行了个佛礼,确定的说道。

    章奕珵点了点头:“寅时末到卯正时分,等于是凶手不仅杀了净生师父,还将净生师父的尸体装进水缸藏匿,短短半个时辰就要做得干净,也听不容易的。”

    “章施主,听你说,杀人现场并不在厨房小院?”方丈也听明白了,可心里更加疑惑了。

    实在白心兰和小香又年轻又弱小,杀人藏尸,听起来就感觉夸张。

    “的确,经过勘察,杀人现场应该是在佛香院,这里的确有一段距离。”章奕珵点了点头。

    “章施主,其他的不说,老衲就有一点不太明白,两位弱小的女施主,是怎么将体重那么可怕的净生,从佛香院搬到了厨房后院?净生可是本寺最重的和尚了。”方丈急切的问出心中所想。

    章奕珵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乍一听的确有些难以办到的感觉,可她们用的方法,却很省力,合二人之力完全可以办到。”

    侃侃而谈的章奕珵竟然有一种不一样的魅力,连宣云锦都欣赏起来。

    指不定章奕珵身在现代,还能成为精英律师,活跃于各级法院。

    虞舒早已经被吸引,一双美目都只差冒红心了。

    贵妇早已经为人·妻,自然过了那个心动的年纪,但是会觉得欣赏,忍不住问道:“都有什么省力的办法?”

    章奕珵扬了扬下颌:“就是用冰。”

    众人顺着章奕珵的示意转头,就看见有衙役搬来好大一块冰,仿佛板车一样六面平整,让三四个人坐上去,一个人用力竟然拉动了。

    贵妇皱了皱眉:“看起来有点吃力……真的可以走这么远的路吗?”

    章奕珵笑了一下:“这是刚出冰窖的冰,不是那么容易,换一种方式。”

    在章奕珵的示意中,有衙役提了水来,不仅将地面泼湿,也在冰块上泼了泼水,加快了冰面的融化。

    “表面有融化的冰块,动起来可就要容易多了,尤其地面是湿的,两个人,一拉一推,绝对省力许多。”章奕珵说罢,就看见同样的重量,一个人拉起来果然要省力很多。

    若是再加上一个人在后面使劲推,那真是毫无压力。

    贵妇眨了眨眼,似乎有了找茬的兴趣,回头就说道:“这个天,天不亮的气温更低,洒在地上的水不是太明显了?而且不容易干掉吧,旁人若是发现,岂不是早该看到那水缸里的人了?”

    章奕珵笑了笑:“那是因为,每天一大早,寺内都会有僧人打扫,公共场所,遇见这种特殊日子,还会用水洗地。”

    “等香客都到了,那自然不好做这事儿,肯定就会趁早。”

    “我相信,白小姐当时也对自己的一时冲动有些焦头烂额吧!一出门看到有僧人洗地,定然突发奇想的用了这个办法。”

    “那个时候,早起的僧人都在做早课,要么就是不用那么早起床的,加上洗地过后,没事儿也不会随便路过散步,当时出现的人反而是最少的。”

    “不容易发现,洗地的水不仅能让你们更加省力,也帮忙掩盖了一切痕迹。”

    众人愣愣的听着,就觉得章奕珵说得合情合理,但是也佩服白心兰两人的心脏坚挺胆子大。

    杀人这种事情,一般人自己都受不了,更加不说冷静的想办法处理尸体,还要端着随时可能出现人的紧张,将尸体运送到厨房。

    白心兰看着章奕珵,依旧带着她的高贵优雅,表情冷漠:“的确是突发奇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贵妇惊讶,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破绽:“可是,她为什么要费时费力那么做?”

    “制造不在场证明,而且,哪里有她最重要的人,或许她是不希望某个在天之灵不要看到她丑陋的一面。”章奕珵有些唏嘘的说道。

    闻言,旁人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白心兰的脸色却变了。

    第一次,白心兰淡漠的表情破碎了,整个人有些激动难堪:“你到底在说什么?平白无故的,你还要污蔑我到什么时候?”

    “污蔑你吗?”章奕珵说着,掀开了桌上的布,露出了一块灵位牌,吓得虞舒都尖叫了一声。

    刚才就发现桌子上盖着什么东西了,没想到是这恐怖的玩意儿。

    在虞舒看来,看见一个陌生人的令牌是相当可怕的。

    看见灵位牌,白心兰整个人都不动了,甚至是痴了。

    丫鬟小香已经知道大势已去,忍不住哭了起来:“小姐啊……”

    章奕珵看着白心兰:“据章某所知,白家的唯一小姐至今未嫁,也不曾被许配给何人,这灵位牌上的字可就让人看不懂了,‘先夫’二字何解?”

    宣云锦也看向了白心兰,她总觉得,这里面应该是一个狗血的故事。

    通常狗血,也意味着悲剧。

    果然,白心兰一直都还能撑住,看见灵位牌的瞬间,整个人就有些崩溃了。

    或许这个叫吴皓的人,是她最后的坚持和净土,面对这个人的灵位牌,她无法再丑陋的狡辩,让自己变得更加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