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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 又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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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奕吃过茶点,看完一场杂戏,太阳已经偏西,韩远之带着妻儿回府。

    韩守奕玩了一天,晚上便要点灯熬油写大字。

    林琪还要赶制香牌,才一回去便更衣去了香房。

    丹霞站在门边踟蹰了好一会儿,才一挪一蹭的走了进去,嗫嗫的叫了声“姑娘。”

    林琪趴在案上,捏着细细的画笔一点一点的瞄着雕版。

    许久,她画好香樟树的最后一笔,才搁了笔,表情微冷,“看来,这事你早已知情。”

    “姑娘,”丹霞膝下一软,跪在地上,“小的并不是要瞒姑娘,只是每每遇到有关老爷和奶奶的事,姑娘都要不舒服几天,小的是想等姑娘想通了,再把事情和盘托出,也免得姑娘不虞。”

    “地上凉,起来说话,”林琪心里十分清楚,丹霞这样做固然不对,可出发点是好的,问题的症结还是在她身上。

    林琪闭了闭眼,眼前晃过顾氏与韩远之对视的一笑,带着妥协意味的道:“以后,阿娘和他的事,不是必要,不必告知与我。”

    既然做不到接受,那就忽略吧。

    丹霞起身,低低应了声,面上带出一点忧色。

    林琪不想被她这样的看着,便道:“让止儿过来。”

    丹霞张了张嘴,最终无言出去喊人。

    片刻,止儿脚步轻盈的进来。

    林琪指了画着苍劲挺拔的香樟树雕版,吩咐尽快刻出来,而后回了屋里,把自己埋在软软的褥子里。

    丹霞等到林琪躺定不动,才悄悄过去,拿了轻软的羊毛被子,搭在她身上。

    又将炭火小心的往外面移了移。

    林琪闭着眼本打算静静心,没想到竟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捂着发昏的脑袋起来,听说顾氏和韩远之都已收拾妥当,她心里顿时不爽,索性犯懒。

    顾氏听说林琪头疼,有些担心。

    小夜过来诊脉,知道林琪半点毛病没有,便跟顾氏说只是吹了冷风,喝些热汤便好了。

    顾氏这才去荣禧堂请安。

    又过一会儿,黄嬷嬷煮了碗浓浓的薄荷汤,板着面孔端上楼来。

    林琪一闻那味道就知道这汤绝对真材实料。

    她起身洗漱完,苦着脸抿了一口,顿觉阵阵凉意直冲脑门。

    她搁了小碗,软软的道:“嬷嬷,我想喝枣汤。”

    黄嬷嬷哼了声,道:“喝完这个我便给你煮。”

    林琪可不想用这个醒脑,只得乖乖认错。

    黄嬷嬷打发门边候着的紫霜,摸着她披散着头发的小脑袋,道:“姑娘,我知道你心里不情愿,可你也该为奶奶以后打算,你难道要她下半辈子都这么过?”

    她道:“老爷现在是心里有她,才这么干守着奶奶不动,可以后呢?谁能保证以后也能这样?”

    林琪翕翕嘴角,想要争辩,黄嬷嬷话锋一转,把她堵住。

    “就算他能,可这府里的长辈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时间长了,那些人见奶奶迟迟未孕,送个通房过来,还不是张张嘴的事?”

    “一人一个,你想想得多少?那些个妖妖娆娆的,整天就琢磨着歪主意,阴私的鬼伎俩多得很,万一哪个肚里揣了块肉,可如何是好?奶奶又是跟老爷这般关系,真要争论起来,怕也要受欺负。”

    “到时候你也出了门子,奶奶要找谁来帮手?”

    林琪耷拉着脑袋,闷闷找理由,“我又没说什么,那不就是默许了嘛。”

    “那还不够,”黄嬷嬷道:“在奶奶心里,姑娘你是头一位,旁人说话不管用,可你说话,她就是打定了的主意,也会改上几分。”

    林琪噘着嘴,万般的不情愿。

    许久,才含糊的嘀咕,“那也得有合适的机会吧。”

    黄嬷嬷叹气,没再说什么。

    该说的也说了,该劝的也劝了,她已是磨破了嘴皮子,再没什么辙了。

    林琪独自坐在榻边,手指顺着小碗的边缘,慢慢的滑,心里不停的做着心理建设,从自己还能活着的日子到顾氏以后的安排,还有韩守奕的将来。

    算来算去,林琪越算心越慌,越算脑子越乱。

    等到最后她索性全都丢开,惫懒的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

    抱着这个信念,她绷着脸下楼,结果看到只有顾氏一人。

    一问才知,韩远之要教考韩守奕课业,此时已去了前院。

    林琪轻舒了口气,虽然知道那一天是迟早的事,但能晚一点,便晚一点吧。

    吃了饭,林琪便去了香房,她必须尽快制好香牌。

    炮制香料,反复研磨成粉,依次调配,而后捏泥成团,最后制成香牌。

    一块桃核大小的香牌,以林琪的速度,足足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完成。

    将香牌放在背阴处平置,林琪揉着腰眼起身,准备去匣子里挑几个漂亮的珠子,用来穿绳穗。

    丹霞见她脸色不好,便低声来劝,不想被林琪歪头看得有些发毛。

    大约是太长时间思索身后的事情,林琪危机感重重,本来还想吊着王正琨,让他奋发振作的心思转淡,觉得还是要早些把事定下来,就是不成亲,也要有个名分在。

    第二天,天还没亮,韩远之便离府去大内当值,顾氏觉轻,一点动静便跟着醒了。

    做了会儿针线,等天色开始发亮,她洗漱下楼。

    林琪昨天没去请安,今早也乖觉的起来,跟顾氏去请安。

    韩老太君也习惯了林琪三天两头的这儿病那儿疼,见林琪来了,便说春寒重,莫要轻忽,又说她身子弱,便是不来也不碍的。

    林琪笑着道谢,又说出门前已喝了姜枣茶,身上暖得很。

    韩老太君便笑着点头,又与齐氏说起了庄子上的事情,问是不是往里进些人。

    韩老太君瞧了眼顾氏身边,点头应了。

    夏氏瞧见,心里大怒。

    等到从荣禧堂出来,她便板着来脸道:“老三媳妇,跟我回去。”

    顾氏微蹙眉头,暗忖太太该不会还不死心,想要让她说服老爷吧。

    平氏悄悄瞄了眼面色发青的夏氏,又极快的垂下眼。

    左右自家也捞不得什么好处,她也犯不着惹婆母不悦。

    林琪本能的感觉不妙,立刻侧目朝止儿使了个眼色。

    待到一行人走远,她幽幽叹了口气。

    媳妇不好当,庶媳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