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八章刑部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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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被移交到刑部大牢后没有要寻短见，反倒很配合调查，承认人都是他杀的。
何大人亲自审问他，问了许多细节。
男人只回答了几句，便闭口不言，不再回话。
陈奕来到刑部，何大人将卷宗给他。“名叫陆石山，三十五岁，南县人，在金陵远郊贩卖扁食为生。他女儿，陆珠，十六岁，最后那个新娘就是她。”
李离说：“我们找到他们的邻居，证实他的话不假，他们说他们父女两人大概七八年前来远郊居住，依靠卖扁食讨生活，生活清苦，但父女两关系很好。陆珠大概两个月前消失不见，好像是晚上去邻居家串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陆石山发了疯似的到处找她，挨家挨户的找了两天。后来，不知道他从哪儿回来，回来后双眼通红，却不再找他女儿了，反倒正常卖了几天馄饨，邻居林叔有问过他，找到女儿了吗？他说找到了，她和她母亲在一起。他们就没多想，谁想到他妻子早就去世了。”
“陆石山是怎么知道了她女儿被杀的消息，甚至知道是哪几个凶手？”陈奕问。
何航抿嘴笑，“殿下觉得金陵还有谁能如此神通广大，无所不知？”
“大人是说，影山庄？”陈奕瞳孔微张。
何航点头，“若我猜的没错，陆石山走投无路就是去影钱庄换来的消息，不过我派人去那里问了几句，里面的人说客户资料保密，即使是陛下亲自询问，他们也闭口不言。”
陈奕心里对影山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它的神秘和能力让他好奇，敬畏还有些恐惧。上次大月族的事，影山庄也是扮演了关键的角色，他总觉得它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但又说不清影山庄到底做了些什么。
通过对朝歌的观察，他觉得朝歌并不是影山庄的核心人员，或者她也只是一枚被人利用的棋子。将朝歌安插在自己身边，说明他们对自己也是有说考量，但他不明白他们要从他那里获得什么？在整个金陵，影山庄到底有多少眼线，他们的目的仅仅是获取金钱利益？
“殿下，你不是说要去和陆石山说几句，现在可以进去了。”何航的话打断他的思绪。
“嗯，劳烦大人，我想与陆石山单独聊两句。”
何航看了一眼李离，“好，下官也得进宫一趟，殿下自便。”
狱兵为他开了锁，李离说：“殿下，我就在外头，有事您叫我一声。”
陈奕点头，那些狱兵和李离都出去了。
陈奕进入满地枯草的牢房，见陆石山披头散发地盘腿坐地。
陈奕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看到陆石山手上的老茧，一个卖扁食之人不应该有那么厚的老茧，开口，“陆珠脖子上的坠子是你打磨的吧，手艺很好。”
陆石山这才睁开眼，像是在打量他，但依旧闭口不言。
“坠子上的翡翠，虽然很小一块，但样式精致，一点儿的光亮都能让它折射万丈光芒。本王第一次在陆珠脖子上看到这个坠子时，就觉得它不一般。你应该打磨了很多次，陆珠有你这样一位父亲是幸福的。”
陆石山才张开口，“那条链子是我给她娘做的，她娘死了，便给她戴上，我才不是一位好父亲，珠儿从小和我颠沛流离怎么会幸福？”
“幸福不是用物质来衡量，而是用情。本王在墓地里第一次看到陆珠的神态就知道她生前是一位快乐的女子。”
“你见过她？”陆石山的情绪有些起伏。
“嗯，她睡得很安详。”
“她就是太乖了才被犯人盯上，那些人简直是畜生，不配做人！”陆石山激动地大骂。
“是啊，他们就是畜生，为了金钱而杀人的畜生，的确不配做人，死有余辜。”
陆石山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顿时对他有些好感，“他们说你是平王殿下？”
“对。”
“那你知道朝廷会怎么处置黄兴？他才是罪魁祸首，如果他不花钱买儿媳妇，就不会有人因为钱杀人，所以他也应该不得好死。”
陈奕疑惑地问，“你第一个杀的人为什么不是他？”
陆石山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就这样轻易杀了他，我觉得不够解恨，应该要让他一直感到恐惧，受尽折磨痛苦而死。”
“黄兴也关在刑部的牢房。”
“真的，我要见一见！”陆石山的双眼顿时凸出，眼里布满血丝，那双被铁链禁扣的手想要抓住他。
陈奕摇头，“本王无权让你见他，若你真的见到他了，恐怕你会失望。”陈奕站起来环视了一下暗无天日，脏乱不堪的牢房，“他的牢房干净，整洁，一日三餐都有专门的人料理，伺候。”
陆石山不愿相信他说的话，“你说谎！他是阶下囚怎么会有这样的待遇？他杀了人，一定不止五个姑娘，还有很多很多人惨死在他手下，他的手沾满鲜血，收尽贿赂，凭什么他能安然无事！”
陆石山激动地站起来，陈奕退了一步，用平稳地语气回答，“你说的都对，但事实就是他现在依旧安然无恙，或许不久就可以平安出狱了。”
陆石山痛苦扭曲的脸上突然变为大笑，笑声回荡在阴郁的牢房，显得凄凉，“就因为他是大官，他是大官就能为所欲为？这是什么世道，坏人没有报应啊！好人就活该被人踩在脚下？哈哈哈，疯了，这个世道疯了！”
陈奕沉默地看着他的嘶吼，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声笑都在撞击他的心脏，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攥紧拳头。
终于陆石山乏力地跌倒在稻草之中，竟然“呜呜”地哭起来。堂堂五尺男儿，竟然像一个小孩一样抱头痛哭，“珠儿啊，是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没有把凶手杀了，让他谢罪，替你报仇，爹这就去陪你和你母亲。”
就在陆石山慌乱地寻找牢房之中可以用来自尽的东西时，陈奕发出声音，“陆石山，本王可以帮你，让黄兴向你女儿谢罪。”
陆石山停止住手中的动作，抬眼看他，“你？”
那个男人被移交到刑部大牢后没有要寻短见，反倒很配合调查，承认人都是他杀的。
何大人亲自审问他，问了许多细节。
男人只回答了几句，便闭口不言，不再回话。
陈奕来到刑部，何大人将卷宗给他。“名叫陆石山，三十五岁，南县人，在金陵远郊贩卖扁食为生。他女儿，陆珠，十六岁，最后那个新娘就是她。”
李离说：“我们找到他们的邻居，证实他的话不假，他们说他们父女两人大概七八年前来远郊居住，依靠卖扁食讨生活，生活清苦，但父女两关系很好。陆珠大概两个月前消失不见，好像是晚上去邻居家串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陆石山发了疯似的到处找她，挨家挨户的找了两天。后来，不知道他从哪儿回来，回来后双眼通红，却不再找他女儿了，反倒正常卖了几天馄饨，邻居林叔有问过他，找到女儿了吗？他说找到了，她和她母亲在一起。他们就没多想，谁想到他妻子早就去世了。”
“陆石山是怎么知道了她女儿被杀的消息，甚至知道是哪几个凶手？”陈奕问。
何航抿嘴笑，“殿下觉得金陵还有谁能如此神通广大，无所不知？”
“大人是说，影山庄？”陈奕瞳孔微张。
何航点头，“若我猜的没错，陆石山走投无路就是去影钱庄换来的消息，不过我派人去那里问了几句，里面的人说客户资料保密，即使是陛下亲自询问，他们也闭口不言。”
陈奕心里对影山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它的神秘和能力让他好奇，敬畏还有些恐惧。上次大月族的事，影山庄也是扮演了关键的角色，他总觉得它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但又说不清影山庄到底做了些什么。
通过对朝歌的观察，他觉得朝歌并不是影山庄的核心人员，或者她也只是一枚被人利用的棋子。将朝歌安插在自己身边，说明他们对自己也是有说考量，但他不明白他们要从他那里获得什么？在整个金陵，影山庄到底有多少眼线，他们的目的仅仅是获取金钱利益？
“殿下，你不是说要去和陆石山说几句，现在可以进去了。”何航的话打断他的思绪。
“嗯，劳烦大人，我想与陆石山单独聊两句。”
何航看了一眼李离，“好，下官也得进宫一趟，殿下自便。”
狱兵为他开了锁，李离说：“殿下，我就在外头，有事您叫我一声。”
陈奕点头，那些狱兵和李离都出去了。
陈奕进入满地枯草的牢房，见陆石山披头散发地盘腿坐地。
陈奕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看到陆石山手上的老茧，一个卖扁食之人不应该有那么厚的老茧，开口，“陆珠脖子上的坠子是你打磨的吧，手艺很好。”
陆石山这才睁开眼，像是在打量他，但依旧闭口不言。
“坠子上的翡翠，虽然很小一块，但样式精致，一点儿的光亮都能让它折射万丈光芒。本王第一次在陆珠脖子上看到这个坠子时，就觉得它不一般。你应该打磨了很多次，陆珠有你这样一位父亲是幸福的。”
陆石山才张开口，“那条链子是我给她娘做的，她娘死了，便给她戴上，我才不是一位好父亲，珠儿从小和我颠沛流离怎么会幸福？”
“幸福不是用物质来衡量，而是用情。本王在墓地里第一次看到陆珠的神态就知道她生前是一位快乐的女子。”
“你见过她？”陆石山的情绪有些起伏。
“嗯，她睡得很安详。”
“她就是太乖了才被犯人盯上，那些人简直是畜生，不配做人！”陆石山激动地大骂。
“是啊，他们就是畜生，为了金钱而杀人的畜生，的确不配做人，死有余辜。”
陆石山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顿时对他有些好感，“他们说你是平王殿下？”
“对。”
“那你知道朝廷会怎么处置黄兴？他才是罪魁祸首，如果他不花钱买儿媳妇，就不会有人因为钱杀人，所以他也应该不得好死。”
陈奕疑惑地问，“你第一个杀的人为什么不是他？”
陆石山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就这样轻易杀了他，我觉得不够解恨，应该要让他一直感到恐惧，受尽折磨痛苦而死。”
“黄兴也关在刑部的牢房。”
“真的，我要见一见！”陆石山的双眼顿时凸出，眼里布满血丝，那双被铁链禁扣的手想要抓住他。
陈奕摇头，“本王无权让你见他，若你真的见到他了，恐怕你会失望。”陈奕站起来环视了一下暗无天日，脏乱不堪的牢房，“他的牢房干净，整洁，一日三餐都有专门的人料理，伺候。”
陆石山不愿相信他说的话，“你说谎！他是阶下囚怎么会有这样的待遇？他杀了人，一定不止五个姑娘，还有很多很多人惨死在他手下，他的手沾满鲜血，收尽贿赂，凭什么他能安然无事！”
陆石山激动地站起来，陈奕退了一步，用平稳地语气回答，“你说的都对，但事实就是他现在依旧安然无恙，或许不久就可以平安出狱了。”
陆石山痛苦扭曲的脸上突然变为大笑，笑声回荡在阴郁的牢房，显得凄凉，“就因为他是大官，他是大官就能为所欲为？这是什么世道，坏人没有报应啊！好人就活该被人踩在脚下？哈哈哈，疯了，这个世道疯了！”
陈奕沉默地看着他的嘶吼，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声笑都在撞击他的心脏，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攥紧拳头。
终于陆石山乏力地跌倒在稻草之中，竟然“呜呜”地哭起来。堂堂五尺男儿，竟然像一个小孩一样抱头痛哭，“珠儿啊，是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没有把凶手杀了，让他谢罪，替你报仇，爹这就去陪你和你母亲。”
就在陆石山慌乱地寻找牢房之中可以用来自尽的东西时，陈奕发出声音，“陆石山，本王可以帮你，让黄兴向你女儿谢罪。”
陆石山停止住手中的动作，抬眼看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