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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你看起来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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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秦姝拖着行李箱搬到苏小娅这边时就说过一句话:“我和凌墨寒快离婚了。”

    苏小娅见她脸色不好看,就忍着没问什么,直到现在终于忍不下去了。

    “你那么好,凌墨寒凭什么和你离婚嘛!”苏小娅替她打抱不平,气鼓鼓的。

    秦姝指指自己的嘴巴,意思是她现在不方便说话,然后又捂住苏小娅的嘴巴,让她也别说话。

    苏小娅只好暂时压下心底的疑惑。

    十分钟后,秦姝从嘴巴里拿出体温计,看了一下度数,37.8摄氏度。

    “有点低烧,看来是昨晚淋雨受凉了。”苏小娅递给她一杯水,“你先别吃药,多喝些热水,等会儿再去洗个热水澡。”

    秦姝揉揉发疼的太阳穴,这才慢慢地说:“是我要和他离婚的。”

    苏小娅惊讶地张大嘴巴,又抓抓头:“宝贝儿,你为什么要和他离婚?你们之前不是挺好的吗?”

    “不合适就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秦姝站起身,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对苏小娅勉强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放心吧,我没事,不过我得先暂时你这儿,等周末再去找房子。”

    苏小娅撇嘴:“找什么房子,反正我这儿两室一厅,咱们一人一间,正好作伴。”

    秦姝说:“那我也得给你房租,总不能白住。”

    苏小娅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这套公寓是我哥的,他才不要收你房租,放心住着吧。再说,我也想多个人和我一起住,不然公寓里怪冷清的。”

    秦姝没说什么,洗澡去了。

    等她洗完澡出来,苏小娅立刻把手机递给她,笑嘻嘻地说:“我和他说了,以后我们俩一起住。”

    秦姝接过手机,礼貌地喊了一声:“慕谦哥。”

    慕谦温和地说:“小娅和我说她想和你住,你答应了?”

    秦姝嗯了一声。

    慕谦放下心来:“你们两个女孩子住在一起挺好的,互相有个照应。你也不用那么客气给我付房租,不然这声慕谦哥岂不是白叫那么多年了?况且之前我们慕家还欠着你一份人情,就是把这套公寓送给你也不为过,你又何必那么见外。”

    秦姝知道他口中的人情是指之前在婚礼上救出苏小娅的事情。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要是再坚持的话,反而显得太过矫情,便答应了。

    ——

    夜里起风,又淅淅沥沥下起一场雨,不过不像昨晚那样狂风暴雨。

    秦姝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忽然间想起就在半个月前,也是这样的雨夜,她和凌墨寒度过了疯狂而浪漫的一晚。

    如今雨夜重来,再也没有往日的缱绻和柔情了。

    秦姝再次闭上眼,试图让自己不要再去回想和凌墨寒有关的任何事情,可惜越想睡越是睡不着,直到凌晨三点多她还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等到第二天,她的黑眼眶比前一天更惨重了。

    苏小娅皱着眉毛,絮絮叨叨地说:“宝贝儿,你这双眼睛快赶上大熊猫了。是不是认床?不对,你之前来我这儿也是睡那间卧室的。难道是发烧的原因?来,头伸过来,我看看你还没有发烧。”

    不待秦姝把头伸过去,苏小娅已经伸手摸上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松了一口气说:“要是你今天还发烧,那你必须得请假去医院。”

    秦姝受不住她念念叨叨,起身去厨房,不一会儿端出刚烤好的面包:“来,吃早餐吧,吃完上班去。”

    “哇,这是你弄的?”苏小娅使劲吸鼻子,诱人的面包香味把她馋得口水直流,直接伸手去抓,结果被烫得龇牙咧嘴。

    秦姝嗯了一声,低头慢吞吞地吃面包。

    昨晚她一夜没睡,一闭上眼就全是凌墨寒的样子,熬到清晨六点多,她干脆爬起来烤面包了。

    吃过早餐,苏小娅握着秦姝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面包虽好,但你下次还是别那么早起来准备了,我吃着心里惶惶的。”

    秦姝嗤笑:“放心,我不会下毒的。”

    “我怕你有毒。”苏小娅忧心忡忡,捧起她的脸,“看看你这张曾经娇花般的脸,再不好好睡觉就变成残花了。有句话说得好,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比比皆是……”

    瞧着秦姝变了脸色,苏小娅立刻改口道:“咳,我的意思是烤面包不如睡觉,今晚我和你一起睡!”

    秦姝:“……没这个必要吧。”

    等到晚上,秦姝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泡澡的时候终于撑不住,在浴缸里睡着了。

    连着两天两夜没怎么合眼,这一觉她睡得很沉,直到浴室外面传来疯狂的拍门声,她这惊醒过来。

    浴缸的水已经凉了。

    浴室门外,苏小娅着急地拍着门:“宝贝儿!宝贝儿!你怎么不说话?你在里面干嘛?你再不开门,我就砸啦……”

    门忽然打开来。

    秦姝裹着浴巾,好笑地说:“这门砸坏了,我不管的。”

    苏小娅上下打量她一眼,见她安然无恙,明显松了一口气:“我管行了吧?你说你在里面待那么久干什么,我还以为你……那什么,我以为你在里面臭美呢!你知不知道我还没洗澡呀?你碍着我了!”

    秦姝定定地看着她。

    苏小娅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你再对我放电也没用,我心里只有男人。”

    秦姝失笑,轻轻抱住她:“我没在里面臭美,也没有自杀,你不用那么担心。就像你说的,两条腿的男人比比皆是,就算我和凌墨寒离婚了,我也不会为他折腾自己的,何况还是我主动提出离婚的。”

    “可是你看起来很不好……”苏小娅嘀咕道。

    她从未见过秦姝那么失魂落魄的样子,明明笑着说每一句话,可看着就是让人难过。

    秦姝摸摸脸颊,若无其事地说:“我是工作太忙了。你知道的,如今我是军工集团秘书团的组长,要处理很多事情,包括一些军事核心机密,可想而知压力有多大。”

    苏小娅心里是不信的,但她没有戳穿秦姝。

    晚上睡觉时,苏小娅抱着枕头,堂而皇之地赖在秦姝床上,美其名曰:睡美人。

    她口中的睡是个动词,美人自然指秦姝。

    秦姝翻看着一些资料,头也不抬地说:“随便你,只要你不怕被我踹下床。”

    苏小娅是领教过她的“本事”的,可话一说出口,只能打肿脸充胖子:“谁踹谁还不一定呢。”

    结果熄灯后,苏小娅紧紧地揪着床单,一双大眼睛还盯着秦姝,谨防她突然一脚踹过来。

    不知道过去多久,苏小娅两只眼皮直打架。

    她小声地问:“宝贝儿,你睡了吗?”

    没有回应。

    苏小娅心里暗喜,悄悄地挪到秦姝身边,探头探脑地凑过去,借着微弱的光看见她闭着眼,呼吸平稳,一副熟睡的样子,顿时放下心来。

    “呼~总算睡着了。”苏小娅嘀嘀咕咕,安心躺下来,“要是你再不睡觉,我就得学习催眠术了,省得你天天熬着自己,不知道我会担心嘛。”

    黑夜里,秦姝背对着苏小娅,慢慢睁开眼,眼眶里悄无声息地滑下一滴眼泪。

    她害得苏小娅担心了。

    明明每天都尽力让自己不要去想以往那些事,更不要去想凌墨寒,偏偏不遂她意,只好极力找一些其他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白天的时候还好,工作上的事情那么多,足够让她无暇分心。

    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不可避免想到那人了。

    她想念凌墨寒身上霸道的气息,想念他狂热的吻,想念他穿军装的样子……仿佛一切和凌墨寒有关的,都变成了她所想念的。

    但秦姝不后悔提出离婚。

    次日清晨,苏小娅醒来时发现秦姝不在身边,揉着眼睛走出去,看见餐桌上摆着热烘烘的烤面包,秦姝正拿着包包准备去上班。

    “喏,你的早餐在桌上,我先走了。”

    “哎……”

    苏小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秦姝已经出门了。

    她急忙追到门口,只能看见秦姝走进电梯里面的背影,于是又认真回想了一下刚才秦姝的样子,觉得状态好像还不错,昨晚应该没有失眠了吧?

    苏小娅高兴起来,一口气把三个奶油面包都吃了。

    连着一个多星期,苏小娅都是和秦姝睡的,而每天早上醒来时,秦姝差不多已经要出门上班了,等到晚上秦姝又加班到很晚,看起来忙得脚不沾地的。

    两人同住屋檐下,竟然相处的时间比以前还要少。

    苏小娅不由地感慨:失去爱情的女人,拼起事业来果然很疯狂。

    不过她宁愿秦姝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也不想她惦记着凌墨寒,弄得自己那么憔悴。

    都说熬夜容易猝死,之前苏小娅是真担心秦姝出问题。

    这天早上,苏小娅起床整理床铺时,忽然发现秦姝的枕头上沾着很多头发,不由地纳闷:怎么掉那么多头发?之前宝贝儿都不怎么掉发的。

    等到苏小娅去卫生间洗漱时,发现地板上也掉着许多头发。

    她捡起几根,看颜色无疑是秦姝的头发。

    苏小娅盯着这些头发,慢慢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