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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三年前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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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茶香袅袅,三杯淡茶摆放在石桌上,散发出清冽甘甜的清香。

    可惜王姨无心品茶,口气坚硬地说:“老太爷,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小姝完全可以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并不需要你来给她硬塞一个别人的孩子。”

    老太爷微微眯眼,从眼缝里盯着她:“看来小姝都告诉你了。”

    “她不告诉我,等着被你们凌家欺负吗?”王姨的语气含着几分嘲讽。

    “王姨,注意您的措辞!”凌墨寒沉声道,“我们凌家从来没有欺负小姝,我也是真心爱护她的,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话倒是说得好听,可小姝背地里受过多少委屈,你们恐怕一点都不知道!”王姨说话夹枪带棒的,“凌墨寒,你以为对小姝不打不骂就不是欺负?现在你们凌家硬给她塞孩子,就是对她的羞辱!以后别人怎么看她?说她生不出孩子,就去抢别人的?”

    凌墨寒倏地沉下脸。

    老太爷冲他摆摆手,对王姨说:“你说得有道理,我逼着他们俩个孩子结婚,有我的私心在里面,但我也不会任由别人对小姝说三道四,这点你可以放心。”

    老太爷的话铿锵有力,透露出一股森冷的寒意。

    王姨却不为所动:“听老太爷的意思,还是想给小姝过继孩子了?哼,我刚才说过了,小姝自己就可以生,不需要养别人的孩子!”

    她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和检查单,放在石桌上,语气坚定地说:“这是小姝的身体情况报告,另外一份是我和几个专家朋友研究出来的方案。”

    凌墨寒听到后面那句话后心里一动,拿起那份医学方案细细地翻看起来,很快就发现有一个地方不太对劲。

    “子宫修复手术?”他微微皱眉,看向一旁的王姨,“小姝是染色体异常,为什么要做子宫修复手术后再做试管婴儿?”

    “这话问得好!”王姨倏地冷笑,她就等着凌墨寒问呢。

    凌墨寒眼底闪过一抹冷色:“什么意思?”

    老太爷那双眯着的眼睛里也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紧紧盯着王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王姨反而淡定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我今天过来,就是要把一些事情彻彻底底地说清楚,以免你们凌家以为给了小姝多大恩惠似的。”

    老太爷和凌墨寒都没有说话,等着王姨说清楚子宫修复手术是怎么回事。

    王姨放下茶杯,叹了一口气:“你们知道为什么小姝的子宫为什么会损伤吗?那是因为三年前她怀过你们凌家的孩子,但是那孩子没能活下来。”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一片死寂!

    老太爷捏着茶杯的手在轻轻颤抖,嘴唇动了动嘴,然而喉咙里只发出苍老而嘶哑的单音节,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这件事的冲击力太大了!

    小姝怎么会在三年前怀上凌家的孩子?这孩子又是谁的?三年前小姝明明是和季辰结婚的,就算怀孕也是季家的孩子,怎么会变成凌家的?

    凌墨寒突然沉声说:“是我的孩子。”

    王姨脸色微微缓和,说:“总算你还知道自己干过什么事!”

    老太爷忽然抓起手杖,狠狠地打在凌墨寒身上,怒气冲冲地说:“你到底对小姝做过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小姝是个乖孩子,老爷子不相信她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肯定是阿寒这小子做过什么无耻的事情!

    王姨见老太爷动手打凌墨寒,也不劝阻,心里反而痛快,慢条斯理地说:“老太爷,您确实该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孙子,别做那种吃干抹净的事情。”

    老太爷一听更加来气,瞪着凌墨寒:“你说!你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

    于城连忙劝道:“老爷子,您身体刚好,别太激动,先听听怎么回事。”

    “是我的错。”凌墨寒紧紧地攥着拳头,神色愧疚而低落,“三年前,小姝二十岁生日那天晚上,我和她发生了关系。”

    那天晚上,秦姝邀请了不少朋友来参加她的生日会,一帮年轻人爱玩爱闹,凑在一起更是撒疯似的,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最后还是凌家的司机送他们回去的。

    秦姝也喝了不少酒,一头撞进凌墨寒的房间里。

    那一夜,凌墨寒没能禁受住诱惑,或许他本来就对秦姝有某种隐秘的心思,只是平时从来没察觉到而已,于是那种心思就在那样的夜晚爆发了。

    他疯狂地亲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他初尝情事,难以自制,不断地侵入秦姝的体内,恨不得把她融入骨血里,直到凌晨才放过秦姝。

    他搂着秦姝的时候,心里竟然无比满足,也决定对秦姝负责,让老爷子同意他们在一起。

    没想到第二天就接到上面的紧急任务,要求他立刻动身前往边境基地,不得有片刻耽误。

    凌墨寒匆忙留下一张字条,让秦姝等他三个月。

    结果三个月他陷入反动组织内部,根本没办法脱身,只能继续潜伏在里面。

    而秦姝和他发生关系,心里又害怕又害羞,怕被别人发现这件事,根本没意识到避孕这种事情。

    后来例假迟迟不来,她还以为经期不调,跑去医院检查才知道已经怀孕四周了。

    她才20岁,突然之间就怀孕了,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又不敢告诉别人,更加不敢告诉凌老爷子。

    何况凌墨寒承诺三个月后会回来娶她,这孩子也是他的,于是秦姝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凌墨寒回来的那一天。

    三个月后,凌墨寒没有回来,没人知道他哪里去了。

    秦姝想偷偷去医院拿掉孩子,但医生说她第一次怀孕,又那么年轻,拿掉孩子对身体不好。

    她一直下不了决心,心里还幻想着凌墨寒会突然回来和她结婚。

    秦姝的肚子渐渐鼓起来,大家还以为她长胖了,唯独季辰心细,也最关心她,没多过久就知道了她和凌墨寒发生的那些事。

    季辰想娶她,甘愿当孩子的爸爸。

    秦姝答应了。

    因为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不可能和凌墨寒结婚的。

    凌墨寒是凌家长孙,承担着整个凌家的兴衰荣辱,凌家长辈们都对他充满希冀。所以他将来肯定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怎么会和她这种没父没母、寄人篱下的人结婚。

    秦姝和季辰结婚后,跟随季辰到东城居住,逃避般地不再和凌家联系,生活也渐渐安稳下来。

    就在她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季辰那边传来噩耗,他在外出执行缉毒任务的时候死了。

    秦姝情绪激动,当场早产,送到医院时已经大出血,几乎休克过去。

    当时东城高级私人医院的院长是王姨,秦姝怀孕的时候就是她在照料的。

    当时秦姝子宫破裂,血流不止,母子都很危险,最后只能选择保大人。

    那一刻,秦姝对凌墨寒是极其怨恨的。

    她痛苦地躺在手术台上,足足疼了一天一夜,七个月大的宝宝死在腹中,生下来时血肉模糊,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件事被王姨压下来了,医院里的相关记录和视频也被销毁掉了,没几个人知道秦姝的过去,更不知道她和凌家有关系。

    秦姝日日夜夜都在做噩梦,梦见季辰死在别人枪下,梦见孩子不断地啼哭,梦见凌墨寒和其他女人结婚生子……

    后来王家陷入一场经济大案中,王姨想带着秦姝出国,但秦姝的身份是军人遗孀,出国很不容易,她自己也不愿意去国外,于是独自留在林城。

    直到三年前,她重回林城,再次遇见凌墨寒。

    要不是这次凌家太过分,王姨也不会擅作主张把这件事说出来,她不希望秦姝再次受到伤害。

    王姨说完后,院子里静悄悄的,仿佛连空气都透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谁也没想到,秦姝竟然独自忍受着这么大痛苦!

    老爷子闭了闭眼,长叹一声,突然厉声道:“于城,拿家法来!”

    “老爷子,这、这……”于秘书已经猜到老爷子要干什么,站在那里犹豫不决。

    “于城!”老爷子目光凌厉地盯着他。

    于秘书只得转身往屋子走,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条拇指般大的黑色鞭子出来。

    那鞭子上有细细密密的倒勾,一鞭子下去立刻皮开肉绽,只有凌家犯了重大错误的子孙才会受到惩罚,可见老太爷这回是真的动怒了。

    凌墨寒一言不发地脱下军装,露出结实有力的后背:“于叔,你动手吧。”

    于城面露犹豫。

    老爷子呵道:“打!”

    啪!

    一鞭子落在凌墨寒的后背上,立刻渗出一道刺目的血痕,隐隐有血流出来。

    王姨终于不忍心地说:“行了,你们凌家别吓唬我。要是真对小姝愧疚,就别给她过继孩子,让小姝自己生。”

    老爷子面无表情地说:“五鞭,一鞭都不能少!”

    话音落下,鞭子又落在凌墨寒的背部,两条血红的鞭痕交叉在一起,看起来触目惊心。

    凌墨寒闷声不吭,额头上伸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老爷子问:“错在哪儿?”

    凌墨寒沉声道:“我不该对小姝起邪念,不该在承诺她后又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