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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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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姜凡,也是小鼎,比以前更高了,五官分明,冰肌玉骨,整个人成黄金比例组成,伟岸的身影,举手投足间,天地万道为他颤栗。

    姜凡提着一把滴血的残剑,劈开了九天与下界的界壁,他站在虚空,白衣白袜,衣玦飘飘,不染尘埃与世俗,如同一个谪仙般,全身散发的炽盛金光,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就连每一根发丝,都散发着炽盛的光彩,如同黄金铸成。

    不过眸子却有让人难以理解的黯然,当中的沧桑,落寞,淡然,交织着,让人看一眼都有流泪的冲动,不知有怎样的经历才会有这般复杂的目光。

    “你回来了!”阴山雪满脸泪水,她等了两万年,如今看到昔日的踏天而上的少年,归来时风采更甚往昔,岁月在他的脸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她再无牵挂了。

    “小鼎!是你......”蓝梅轻呼,身躯微微颤抖,很是激动。

    “我们一直在等你,你为何不早点回来?”孔韵泪流满面抱怨道。

    “我无恙!能再见你们,真好!”姜凡俯视天地,到了他这种境界,自从踏出空间裂缝,便得知了这两万年来,下界人间发生的一切,他知道故人都悉数凋零了,尤其知道落霞也不在这世间时,心中猛然一痛,口中却继续说道。

    “下界一万年,上界一百万年,对你们来说只是两万年,对我来说却是两百万年,并非我不想回来,只是不超脱,无法击穿这空间界壁。

    上界和下界一样,同样受末法时代的影响实力大跌,被宇宙中中的黑暗势力入侵,百万年来一直发生着大战,如今整个九天都已被埋葬于混沌中,这一世修仙路以断!不会再有仙了。”

    说话间姜凡伸出一只大手,迅速遮笼整个阴山雪等人所在禁地,他的掌心滴落一滴精血,化作金色光雨洒落,映照在蓝梅等人身上,让她们衰败的血气立刻回升,不管是修为,还是容颜都回到了几人最巅峰的时刻。

    阴山雪等人除了激动,更是惊叹姜凡如今的手段,竟然如此翻手间就让众人恢复生机,就是一株仙药也不过如此吧。

    “这是仙之精血,你成仙了?”莫离殇也恢复到了鼎盛年华,眼中闪烁惊骇和羡慕。

    “我不是你们所想的仙,只是一个在末法时代的超脱者,成就了红尘帝仙。”姜凡对于如今成道,没有丝毫喜色,反而是神色依旧莫落,话音沉重。

    “红尘帝仙?是传说中的仙帝吗?”孔韵神色复杂,她只知道在修炼一途中巅峰境界,就是成就仙帝,姜凡所说的红尘帝仙她有疑惑。

    “也可以这么理解,都是两个不同的修炼体系,最巅峰的存在!不过却又本质的区别,你们所说的仙帝,并不能永恒存在,终究要依靠这片宇宙,没有真正超脱世界之外,只是寿命长的吓人,还不能说是长生!”姜凡道。

    “你!...开创了一个新的修炼体系?”阴山雪惊讶,不敢相信。

    “没错!你们所修行的体系,根本不可能长生,”

    “红尘帝仙,可以长生?”莫离殇问道。

    “我的修炼体系与你们不同,你们讲究的是自身与外界沟通,借用天地之力成道,需要受到天地的认可和限制,这就意味这成就仙帝,也只不过是这一片天地附属,不算超脱者,若有一天这片世界都将灭,就算是仙帝,也无法逃过?

    就像这末法时代,修为境界越高,所受的天地噬越严重。而我的修炼体系简单来说,是以自身为种,隔绝与外界天地的联系,全面开发人体潜能,让法力的源泉来源于自身血肉,而不是这天地灵气,修炼到巅峰时,自己的肉身就是一片世界。红尘帝仙,执念成道,以身为种,自成一界!”

    葬天崖的人都被他惊面面相觑,这手笔的确逆天,自成一界,不依赖与外界,这几乎是一条,不可能走通的路,可姜凡却走通了!

    阴山雪想起了当年几人在无始大阵中,他曾就说过总有一天,会开创自己的修炼体系,会真正超脱这一片世界,那是候他只是一个十岁少年,却因为在这一句话引来一道闪电,把他劈的浑身乱颤,没想到今日竟真的踏出了这一步。

    “其他人呢?”蓝梅似乎猜到了什么问道,姜凡不语,只是一甩袖袍,背后有成片光雨浮现,消散后众人定睛一望,竟是一片坟地,大大小小,林林总总,足有成千上万,不知埋藏了多少人。

    “这是杜凌菲,她一直都在。”姜凡带着背后的大片墓地,走到了阴山雪等人面前,姜凡停在一块白色墓碑旁,双手磨砂着,那个昔日活泼欢快小姑娘,最终因他而死。

    “这是我妹妹陆琳!在我突破帝仙遭遇生死危机时,她以玲珑圣体躯献祭,最终引来天劫大罚魂飞魄散,我是哥哥,却始终没能保护好她,反倒要她护我周全。”姜凡苦笑来到陆琳的墓碑前,眼中有深深的遗憾与痛心,他真的很想大哭一场,可是却哭不出来。

    “还有大黑,平日里都知道它腹黑无耻,可在我危难时,却依旧能挺身而出,独对七大仙王,不惜燃烧生命本源,为我争取了七天的冲关时间,这种恩情,我如何承受!”姜凡来到也另一块墓碑前,磨砂着石碑上的小乌龟刻图,脑海中出现了昔日小乌龟那贱兮兮的笑容,久久不愿离去。

    “这是小金子,在九天梼杌族,混沌族,金乌族的三位仙帝一心杀我,那时候它刚恢复仙帝实力,还不到一天,为了救我,以一第敌三,硬生生的将他们拖入黑渊海中,与他们同归于尽了

    那是我的战力只不过是仙王而已,无力改变只能看着它,逝去在我面前,我与它在无始大阵中相遇,从下界到九天,它都不曾离开,一直在我身边,指点我修行,亦师亦友,我怎能忘记!”

    姜凡成道后,纵使血洗了昔日与他敌对的势力,上界血染天空九万里,杀的上黑暗生灵都动容,他为死去的亲人朋友报了仇,可是却不能让他们重现世间了。

    当年和他一起进入上界的故人,归来时孤身一人,带着一片坟墓。如果他在回来的晚一点,恐怕连下界的这些人都再难见到了。

    姜凡在阴山雪等人的陪伴下,来到了落霞的墓碑旁,他沉默不语,想起了自己曾经离开时的承诺,他说总有一日会归来,带她遨游上界,如今他回来了,可是她却不在了,自己的妻子等了自己一万五千年,到死都没有再见他一面,带着遗憾最终被黄土与岁月埋葬,如今躺在地下,再难出现世间了,化成了枯骨,他怎能不痛。

    “小鼎想哭就哭出来吧!”蓝莓虽然知道姜凡,如今功参造化,一身修为通天绝地,可她依旧当他是昔日圣剑山庄倔强少年,此刻怕他伤心。

    “我哭不出来!”姜凡他早就想哭了,他一直在尝试发泄自己的悲痛,凭他的修为可轻易将自己的记忆都抹去,可到了最后关头却舍不得,即使往事让他痛不欲生,却依旧不愿抹去自己的过去。

    “欲哭无泪吗!”阴山雪听到姜凡的话,心似针扎般,看着昔日那个整日嬉戏的少年,如今在再没有了当初的笑颜,她就知道此刻姜凡的心,早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她伸出素手与姜凡掌指相扣。